作实验品,告诉自己这样做有好处,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才会做的事,然后我就真的这么做了。尽管我很清楚,显然,世上几乎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对此感到无比厌恶。”
“你是说我不是心智正常的人?” 我皱着鼻子问。
“我是说,你是吗?你和我一起在森林里,像吃糖果一样吃着僵尸,还准备背叛一个人,不是因为他保护一个认知魔法师,也不是因为他要去刺杀国王,哦不,那些都没关系。你只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个人。”
“嘿,他打了我妈妈。” 我抗议道。
“嗯,要是有机会能毫无后果地 ‘揍’ 我自己的妈妈一顿,我可能也会杀了那个人,所以这恰恰证明了我的观点,不是吗?我和他半斤八两。甚至还不如他!我一直非常努力地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我相信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但我就是他妈的不喜欢人类。然后来了个怪物,一个从森林里来的货真价实的怪物,掌控了我的生活,短短几天内,她交到的朋友比我这辈子试图结交的都多。她拿走了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历,变成了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情感缺失的躯壳。她剥夺了我假装自己是环境受害者的能力。她证明了我所有的失败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而且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不断地被提醒,你有多喜欢她,比对我喜欢得多。”
我缓缓点头,仔细琢磨着她的话。我知道这件事以后会让我很生气。但此刻我只是看着她,心想…… 这真的会改变我对我所认识、所关心的佩内洛普的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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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我现在喜欢你的程度,可比当初喜欢她的程度深多了。” 我告诉她。
她把膝盖抱在胸前,说完这些话后,眼睛一直盯着膝盖,眼里满是泪水。她不再盯着膝盖,转过头看着我,眼中交织着希望与难以置信。
“即便现在?即便在我说了这些之后?” 她问,“我杀了你的朋友。”
我耸耸肩。
“我们会让她变好的,对吧?诺拉曾是我们的朋友,而我杀了她。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说道,“那是形势所迫。”
“我搞砸了。你在我身体里植入那种疾病,也是形势所迫。”
“我无论如何都会杀了她。” 佩内洛普坚持道。
我耸耸肩。
“你会尝试。然后我想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截然不同。我不知道。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即便这对彭塔不公平,但很难不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满意。就像我说的,你很棒。”
她呆呆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笑得全身都在颤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笑得前仰后合,灵魂中那丝怀疑的和声,被纯粹解脱的旋律所淹没。
“你疯了!” 佩内洛普坚持道,“你根本不是人。没人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我还怕你会杀了我呢!”
“我想几个月前我可能会。” 我表示认同,“但我原谅你了。你值得我这么做。”
“你根本就不是人。” 她又重复了一遍,摇着头。
“人性本来就被高估了。” 我耸耸肩回答。
这让她又笑了起来,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是啊,不是吗?” 她轻声附和,“真的是这样。”
有一会儿我没说话,我们肩并肩坐在树下,任由她最后的抽泣声渐渐消失。
“那么…… 你今天还有什么能颠覆整个岛的黑暗秘密要告诉我,好让我来攻击你吗?” 等她平静下来,我问道。
她笑了,声音还有些颤抖。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 管他呢。再告诉你一个吧。”
“再一个?” 我犹豫地问。
她回以一个俏皮的微笑,尽管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这笑容的效果还是打了点折扣。她的手指开始做出复杂的动作,施展一个我不认识的法术。法术完成后,我看到她的灵魂发生了变化。力量从她的灵魂中涌出,她明显变虚弱了,但却获得了另一种力量。这股精神能量充盈着她的身体,流入她的四肢,在她的皮肤下形成一个晶格。
“这是什么?” 我挠挠脸颊问,“是战士用灵魂强化身体的法术版本吗?”
“不太一样。” 佩内洛普回答,然后她缓缓伸出手,握住我刚才用来挠脸的触手。
她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