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显然是自杀式的,这会让他们把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而不是我。
六天后,我们出发了。在翠绿之巅调动一支军队是件缓慢而混乱的事。道路并非为容纳三千人列队行进而设计,但穿越森林显然是自寻死路,所以只能选择走大路。也许我可以独自逃进森林,像维塔那样在那里生活,但我怀疑没有她我活不下来。西古尔德的军队采取了相对直接的路线向首都进发,攻破了我们的边境堡垒,并在沿途城镇留下了小股驻军,几乎所有城镇都立刻投降,没有抵抗。西古尔德和希望之城之间的距离相当远,但即便敌军以单一部队直逼我们,他们也几乎没有被包围的风险。森林是天然的屏障,我们和他们一样,只能走同一条路,而这些路还是他们在我们征服他们的土地之前修建的。因此,我觉得没必要让我的旅一路冲向他们的军队。我找到了第一个易守难攻的开阔地,那是一座距离首都大约三天路程的宽阔山丘,从这里我们可以很好地俯瞰作为天然瓶颈的道路。作为最后抵抗的地点,这里其实还不错。要不是没有战术军官,这里甚至可能是对抗优势敌军的一个有效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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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能也并非如此。当我们看到一万两千人的敌军朝我们逼近时,本就低落的士气仿佛又被重重地压了一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如果我们正面交锋,毫无胜算,但看到如此庞大的敌军朝我们走来,他们都有着西古尔德人特有的深色皮肤和白色头发,这感觉就像我的葬礼柴堆被点着了火。谢天谢地,他们停了下来,没有立刻冲上山坡。我只能猜测他们正在花时间决定消灭我们的最佳方法。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只想到两种能以相对可接受的结果从这种情况中求生的办法。然而,其中一种方法意味着我要否定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努力成为的那个人。我不会那么做。
我向手下的指挥官们下达了命令,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关于在我无法亲自谈判的情况下,如何争取到理想的投降条件。即使情况不妙,我们也能为国家带来价值,比如烧毁物资、销毁武器,然后让自己被俘虏,这样敌军就必须派兵看守、提供食物、进行监视…… 这并非什么高尚的价值,但好歹也是价值。然后,我独自下山,举着一面求和的旗帜。这似乎并没有让西古尔德人感到惊讶,毕竟在这场战役中,鉴于我们军队的惨状,他们已经见过太多投降的情况了。当我到达山脚下时,一群骑着我认为是马的生物的骑手出来迎接我。马在瓦尔卡并不常用,因为虽然它们是能干且聪明的驮兽,但它们的速度在森林中并不适用,而且它们保护骑手免受怪物攻击的能力也相当有限。各种巨大的昆虫类生物往往要优越得多,虽然它们行动没那么快,但攻防俱佳,还能生长出甲壳,这些甲壳可以收获,提供有价值的材料。为首骑手头盔上的羽毛装饰表明他是个有一定地位的军官,至少我可以感到些许欣慰,他们还算比较重视我。
“致敬!” 这位军官在远处向我打招呼,他和他的护卫在一段恭敬的距离外停了下来。“我是阿吉特?萨赫德夫,伟大的西古尔德军队的发言人。”
“我是佩内洛普?维苏威三小姐,” 我回应道,“瓦尔卡军队准将,也是我身后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我来此是为了谈判条件。”
“我被授予谈判你们投降条件的权力。” 这位发言人回答道。
我摇了摇头,让疲惫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我的骄傲。” 我告诉他们,“我要和你们的指挥官谈判。”
这位发言人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一个人,那个人用手做了个微妙的手势。
“…… 指挥官不会盲目走进瓦尔卡人的陷阱。” 这位发言人拒绝道。
“没有陷阱。” 我坦率地说,“你们也看得出来,我们只是一支象征性的部队。我有件事要和你们的指挥官说,这是发言人无法保证的。让我和他谈判。”
“你得把这件事告诉我。” 这位发言人直截了当地要求道,“如果这件事值得我们指挥官关注,我会转告他。”
我轻轻叹了口气。
“我独自前来,因为我不只是来投降的,” 我坦言,“我寻求政治庇护。我愿意用军事情报来换取我的人身安全。”
这位发言人低头轻蔑地看着我,仿佛我愿意协助他这件事冒犯到了他个人。
“…… 我会告知指挥官。” 他简单地说,然后骑手们离开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这一个小时里我就一直独自站在两军之间,骑手们再次出来见我。这位发言人一边提出要求,一边怒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