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就算她能到这儿,又能怎样?我有几十个备用地点来启动我的计划。她就是在捣乱。去说服她住手。”
嗯。这或许可行。我只需要打击她的士气,让她认清自己面对的现实。
“带路吧。” 我催促娜乌拉,她的傀儡点点头,开始笨拙地沿着走廊小跑起来。我跟在后面。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维塔 —— 毕竟娜乌拉是一整座岛 —— 但在看到她之前,我早就听到了她的动静。我沿着一条珐琅质走廊朝她飞奔而去时,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变化。这不只是因为我女朋友显然正在战斗,暴力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还因为我的天赋对周围一切的被动感知。我不再被可以感染和同化的东西包围。由于维塔的破坏,这条走廊已经死了。
…… 我想这让这条走廊显得正常了些,毕竟一般的走廊通常也没有生命,但我跑题了。娜乌拉哪怕只是部分 “死亡” 的想法,对我来说依然很惊人。甚至有点令人不安。当然,在娜乌拉庞大的身躯里,这可能不过是一根坏死的手指,但…… 嗯。坏死。我一直在思考免疫的问题。毕竟,娜乌拉的孢子传播和吞噬肉体的速度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快,所以一旦感染,根本没时间保护身体。设计一种噬孢子体也同样没用,因为它也会被吃掉。但孢子不会相互吞噬或破坏,所以应该有可能伪造出某种能实现这种效果的东西。与其给我的身体接种疫苗,或许开发一些非常规的东西来攻击孢子会更简单?
…… 不,我现在没时间想这些。我快到了,维塔也知道我来了。一分钟后,我转过一个弯,她就在那儿,我光彩照人的爱人,在一场激烈的暴力漩涡中与娜乌拉及其仆从战斗着。蓝色的触须从她破损的甲壳中伸出来,如扭曲的蓝宝石般,扎进那些手持武器的仆从和走廊墙壁,扯下一块块生命与存在,然后吞噬下去。墙壁也用自己的触须反击,即便局部灵魂已死,仍在奋力抵抗。
天哪,她真美。…… 我想其他人也在这儿。叶利萨韦塔守在维塔身边保护她,只是偶尔切断那些靠得太近的墙壁触须。拉克行动更灵活,待在维塔的蓝色魔力范围内,却以极快的速度在边缘来回跳跃,用牙齿撕开触须。叶利萨韦塔主要因没机会而避免与娜乌拉的仆从战斗,而拉克则是故意避开他们,可能是不忍心杀害有智慧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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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加斯可没有这种顾虑。看到她在那儿和维塔并肩作战,我有点羞愧地感到惊讶。这三天没见到她,我几乎都忘了她在这儿。我已经习惯了她要么在我身边,要么完全遥不可及,以至于我只是…… 没考虑到还有中间状态。我当然从未想过她会站在维塔那边而不是我这边。这个想法感觉根本不可能。然而…… 她就在那儿。她既不施展法术,也不使用武器,只是端庄地等在维塔魔力范围的边缘,对任何靠近的娜乌拉仆从开膛破肚。我看到她一拳直接穿透一个男人的躯干,用手抓住他的肠子,从他身体里扯出来。然后她直直地看着我,眨了眨眼。我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把注意力转回到维塔身上。
“嘿,亲爱的。” 娜乌拉的裸体傀儡分身迅速转身逃跑时,我跟维塔打了个招呼。这很明智。没必要浪费资源。
“…… 佩内洛普。” 维塔对我怒目而视,她眼睛眯起的样子让我不愿看到她这样对我,“你还没清醒过来吗?”
“实际上,我是来阻止你的。” 我耸耸肩,不安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战斗停了下来,娜乌拉的手下都死了,而我的…… 朋友们?受尊敬的同伴们?都把注意力转向我。“我已经见识了娜乌拉的计划,维塔,没必要无缘无故地制造麻烦。这个世界已经注定灭亡了。你给娜乌拉你要救的人的名单了吗?他们被带到这儿了吗?”
“没有,都没有。” 维塔说,我的心一揪。哦,她会崩溃的。“经历了这一切…… 我会阻止她的,佩内洛普。我必须这么做。如果我接受这个解决方案,我就不能再称自己比以前更好了。”
嗯。这倒是个值得思考的点。
“…… 维塔,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做更好的人呢?” 我问。
她停了下来,这一区域最后的灵魂都已被吞噬殆尽。
“这算什么鬼问题?” 她问我。
“一个真诚的问题。” 我耸耸肩,“我不是说我们不应该做更好的人 —— 毕竟,我在帮你姐姐,因为从长远来看,我相信她是对的 —— 但这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上面花这么多精力呢?如果你我甚至都不能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