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于我。这比直面迷雾观察者还要可怕,但我想我迟早还是得再次面对他,倒不如就当作练习。以我习惯的距离来说,瞬移到其他村子,或多或少做同样的事轻而易举,但我想先确保自己能处理好一个村子的事,再考虑扩大范围。我得确保,如果我离开,任何与我达成契约的人都能平安无事。
“我会给你们我的一部分身体,” 我告诉他们,“我会将它安置在你们体内,它会随着你们的成长而成长。当你们去世时,我会收回它,并再次将其融入我的力量。但只要它在你们体内,若你们身处绝境,便可以借助那股力量创造奇迹。”
“我们要如何运用这股力量呢?” 他们问我。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我不是个好老师,没办法在不伤害他们的前提下,教他们如何构建法术公式。不幸的是,我也不够聪明,没办法给他们先进的科技、武器,或是没有头都不会死的超级先进身体。我唯一真正擅长的事,就是读取灵魂。
但如果我能足够深入地读取他们的灵魂,或许就能解决问题。
“祈祷吧,” 我告诉他们,“在心中深深许愿。在需要时大声呼喊,我会感觉到。如果我能回应,我就会出现。”
我会亲自施展法术。毕竟,魔法就是我的身体。我的魔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会感觉到他们。我会与他们同在。为了保护他们,我会像花街边的便士一样消耗自己的力量…… 至少直到他们自然死亡,那时我就必须收回这份馈赠,否则就有逐渐衰弱的风险。我不知道如何在不把他们变成不死生物的前提下让他们永生,而且我也没有能力维持并供给那么多灵能生物。至少,现在还不行。
于是,岁月流转,我看着他们渐渐老去。当我联合了几十个村子的时候,我看着那个最初的猎手女孩在睡梦中安详离世,我在收回她的一切时泣不成声。当这颗行星围绕它的恒星公转了五十圈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的存在。维塔,蓝色女神。生命赋予者。
星辰之怒。
并非所有人都爱戴我。也并非一切都顺利。我试图在战争爆发前阻止它们,但并不总是成功。在战争爆发后再去阻止,既痛苦又容易得多。我被爱戴,被尊敬,但也被畏惧。我无法容忍那些导致贫穷、饥饿和囤积的冷酷行径。随着我的子民数量不断增长,我认识的人在其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我有尊敬并寻求建议的人,有视为朋友的人,也有视为麻烦的人。但我没有平等的伙伴,对我来说,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不过是个数字,一份日程表,是我在产房与葬礼间穿梭时,对生死的持续维系,我去给予祝福,收取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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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沉浸其中。我也常常愿意如此,比起空闲时的痛苦思索,我更喜欢这样。但我不会让他们忘记: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战争,但一场战争很快就会来临。一个黑暗且贪婪的神明将会降临。不要停歇。不要自满。他们必须学会毁灭的力量与和平的智慧,否则他们的世界 —— 以及所有的世界 —— 都将终结。
“爸爸,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
一个男孩和他的父亲坐在湖边,在阳光下游了一天泳,他们既疲惫又开心。男孩的下半身垂在水里,他的小腿随意地踢起水花,玩耍的记忆仍诱惑着他再次跳入水中。但他的父亲累了,于是他们紧紧相拥,一起休息,就像我的子民们常常做的那样,以此表达他们的爱意。
“因为女神是蓝色的,” 父亲回答,我不禁叹了口气,“她的身体、她的力量、她的本质…… 充斥着这个世界,给予我们保护。”
我甚至不确定自己为什么停下来看这两人,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他们。我出现在这对父子面前,双脚轻轻落在平静的水面上,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微笑。他们的脸和我的截然不同,满是下颌骨和甲壳,但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开心的时候嘴角会上扬,不开心的时候则会下垂。不过就算有机会,我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模样;他们多节的口器其实相当可爱。
“也就只有你觉得它们可爱,塔尔,” 佐伊抱怨道,“它们甚至比我们以前带尖刺舌头的嘴还要怪异。”
好吧。现在可不是在心里争论我们更喜欢哪种甲壳质口器的时候,所以我礼貌地向这对父子点点头,他们俩都俯伏在地,我示意他们起身。
“别担心,” 我向他们保证,“我只是刚好路过,想插句话。实际上,天空的颜色并非由我造成。”
“我…… 我很抱歉,” 父亲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 我坚持道,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