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说!”松井介之终于扛不住,仰头怪叫一声,整个脸庞都扭曲得变了形。
“停!”陈仓土抓过一把大洋,给那几个伙计每人发了两块大洋。
犯事被抓,还能领赏钱,这还真是头一遭!
伙计中那个机灵点的,手中两块大洋一搓,随身放入上衣口袋里:“长官,要是下次还有这等好事,知会我们几伙计一声。”
“八嘎!”松井介之冲着那伙计大喝道。
那伙计吓得退后到陈仓土身后,缩了缩脖子,又伸出去半个脑袋:“你这小日本,吼什么吼,再吼,就是没赏钱,我也要挠你!”
“好了,阮正初,你先带他们出去。”
阮正初只得又搁下钢笔......
“八嘎完了?”陈仓土扬了扬手中的稻草,在松井介之鼻孔上又挠了挠。
“阿啾!”脑袋又倔强的别开那拨稻草,那“八嘎”梗在喉咙,硬是咽了下去。
松井介之恨恨的盯着陈仓土:“告诉你也无妨,那批货是TNT炸药。”
TNT炸药?
阮正初笔尖一顿,险些磕掉了下巴。
“记下。”小日本什么事做不出来,陈仓土敲了敲桌面,提醒阮正初别乱了分寸...
“你就一点也不着急。”松井介之见他还如此气定神闲,气得又想“八嘎”出口。
陈仓土蹲下来,手中稻草往他脚板心一挠:“你是还想再来几个疗程?”
“你...”已经被挠得双足经通红的松井介之,赶紧又缩了缩......
“你个鬼子!还幸灾乐祸!”合上审讯记录的阮正初,此时已经收敛心神,本子往他松井介之脑袋上一砸...
观察室里,陈仓土向处座和方宏恺汇报着审讯内容:“......现下已有口供,那十几箱货是TNT炸药,还请处座和老师定夺......”
处座看完审讯记录合上,略一沉吟:“此事牵连到笕桥航空基地的方方面面,有了这份东西,我们军情处也算‘师出有名’。”
“延卿,你准备一下,随后跟我们去笕桥航空基地。”方宏恺得知TNT炸药的下落,内心也是十分着急。
如果日寇真是冲着笕桥航空基地而来,不仅刚扩张不久的飞机厂会毁于一旦,那杭州城区也会受到波及,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准备带上航空署副署长华学义的妻儿,一同前去。”陈仓土又呈上夏淑丽的问询笔录:“我怀疑大丰商行的老板深谷惠美和和这位副署长,他们二人,不仅仅只有私情。”
就算是航空署的副署长,也不可能出手如此阔绰,明眼人一看问询笔录内容,就可以推断出,此事必有蹊跷!
“就依你所言。”处座其实心里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现在他的军情处,发展缓慢,那党务调查处,现下是处处压自已一头,这次如果能做出点成绩来,那自已在总裁面前,也能得几分好颜色。
因此,便允了陈仓土的提议。
反正如果此事能查个水落石出,那必定自已是首功。
至于陈仓土嘛,到时给他请个功,少尉升个中尉,岂不皆大欢喜?
如果事情办砸了,那锅就让方宏恺和他这位学生来背,自已顶多被总裁斥责几句,顺便替总裁除了方宏恺这个同盟会的“老资格”,总裁定会十分舒心......
几辆小汽车鱼贯驶出杭州警校,开去笕桥航空基地。
一路上,车内的人都是各怀心事。
只有中间那辆车内的夏淑丽母子却不知内情,还以为是特意护送她们母子回航空署。
陈仓土坐在后座陪同。
“...这位小长官,等到了航空署...不,到了别墅,我先前的承诺,还是算数的。”夏淑丽半开着车窗,闻了闻新鲜空气,一脸惬意。
长官就长官,还小长官?
有这种叫法的?
陈仓土抻了抻衣襟,本想开口怼她几句,转念一想:算了,看在那两千五百美金的份上,就不同这女人计较了。
毕竟待会儿,她估计连哭都哭不出来......
“华太太,我就说了问询一下,两个钟头内送你们母子回家。你到时可别在华副署长面前告我黑状。”陈仓土作出求饶的姿态......
“...小长官,放心,答应给你们两百美金,当然说话算话。哪会告什么黑状。你们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我晓得的。”夏淑丽此刻心情好着,一点也没留意到陈仓土那微往下撇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