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飞站在摩根大通大厦的玻璃幕墙前，仰头望着这座直插云霄的建筑。清晨的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这是他在华尔街的第一天，也是他梦寐以求的投行生涯的起点。

电梯里挤满了西装革履的精英，每个人都在低头查看手机，或是翻阅手中的文件。赵小飞注意到，这些人的皮鞋都擦得锃亮，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从百货商场买来的打折西装，喉结滚动了一下。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37层。赵小飞深吸一口气，跟着人流走出电梯。迎面而来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整个曼哈顿的景色尽收眼底。他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壮观的景色，就被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

“赵？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吧？“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亚裔女性快步走来，“我是Emily，人力资源部的。跟我来。“

赵小飞跟着Emily穿过迷宫般的办公区。玻璃隔间里，每个人都在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这是你的工位，“Emily指着一个靠窗的位置，“你的导师是Mark，他正在开会，一会儿会来找你。“她递给赵小飞一叠文件，“这是保密协议，签完送到我办公室。“

赵小飞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偷偷瞥了一眼，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为一个数字争执不下。

“这个估值模型根本就是垃圾！“高个子男人拍着桌子，“客户不会接受这么保守的预测！“

“但这是最合理的假设！“另一个男人毫不退让，“我们不能为了讨好客户就......“

赵小飞赶紧收回目光，心跳加速。这就是华尔街的日常吗？他翻开手中的文件，密密麻麻的英文条款让他头晕目眩。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赵？我是Mark。“

赵小飞连忙站起来，差点撞翻桌上的咖啡。面前的男人四十出头，深灰色的西装剪裁得体，蓝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欢迎来到地狱，“Mark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希望你能撑过这三个月。“

赵小飞还没来得及回应，Mark已经转身走向会议室，“跟我来，有个并购案要开早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投影仪在幕布上投下一串复杂的财务数据。Mark示意赵小飞坐在角落，“认真听，做笔记，有问题会后问。“

会议讨论的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收购案。赵小飞努力跟上节奏，但那些专业术语和复杂的估值模型让他应接不暇。他注意到，每当有人提出质疑，Mark总能迅速找到数据支撑自已的观点。他的语速很快，但逻辑清晰，常常一句话就切中要害。

“这个EBITDA的调整项有问题，“Mark突然指着屏幕说，“为什么没有考虑股权激励的影响？“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负责模型的分析师脸色发白，“这个...我以为...“

“你以为？“Mark的声音冷得像冰，“在华尔街，没有'以为'这个词。要么确定，要么闭嘴。“

赵小飞感觉后背发凉。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笔记本，上面歪歪扭扭地记着几个关键词：杠杆收购、协同效应、EBITDA调整...每一个词都像一扇紧闭的门，等待他去开启。

会议结束后，Mark把一叠文件扔在赵小飞面前，“这是客户资料，今晚之前看完。明天开始，你负责整理交易对手方的财务数据。“

赵小飞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他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窗外的曼哈顿灯火通明，办公室里依然人声鼎沸。他打开电脑，开始阅读那些复杂的财务报表。

深夜十一点，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赵小飞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突然注意到一个异常的数据。在交易对手方去年的年报中，应收账款周转率出现了大幅下降，但现金流量表却没有相应变化。

他皱起眉头，打开计算器重新核算。数字确实对不上。这个发现让他既兴奋又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Mark。毕竟，他才第一天上班，万一是自已理解错了呢？

正当他犹豫时，Mark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发现什么了？“

赵小飞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屏幕说：“这里的数据好像有问题...“

Mark俯身看向屏幕，眉头越皱越紧。赵小飞能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