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目无君上。”
正和帝怒气消散了一些:“汝姐病重,自有太医为其诊治,且她是宫中女官,岂能轻易离宫还家?传扬出去,天下人只道朕薄情寡义,不给女官治病……即便太医也治不好,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自会有人择一陵寝,用上好棺木厚葬,何须汝来越俎代庖?”
三位内阁辅臣、六位尚书心中一冷。暗想陛下何必如此?区区一女官,又不是嫔妃,再说人家还是功勋之后,何以病重垂危都不肯放还归家?为君者,当以仁道感怀天下啊。
贾墨心中也有冷意,暗道:陛下想在八贤王面前继续飙戏,使那苦肉计,可是毕竟事关人命,难道人命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值钱?
一念及此,他心中寒意更甚,怒意也更甚。
这时,八贤王又说:“法理不外乎人情,皇兄顾及规矩,不许她离宫,臣弟也不好说些违抗圣旨的话,何不让贾璟瑜去后宫见他堂姐最后一面?以示皇兄宽仁之美名。”
虽说带把的男子一般不许入后宫,但是,其实后宫也有太医进去看病的,只不过不允许太医独行,至少也要两三个一齐问诊,还要有太监或是宫女陪同,否则就是重罪。
所以八贤王的建议,并不特别不能接受,只须几个太监跟着贾墨,不入嫔妃和公主的宫殿,就无大碍。
只是他的话有些诛心,若皇帝不采纳,那就是不宽仁了,若采纳,贾墨就得领他人情。
正和帝闻言点点头,对贾墨说:“这次见你心系你姐姐的安危,是一片仁厚之心,朕特许你进后宫探望一番。以后切不可肆意妄为,去吧。”
贾墨:“谢陛下隆恩,谢八贤王为下官进言。”
在几个太监的带领下,一路从养心殿来到后宫,又来到女官居住之房舍,最后七弯八拐,才来到元春的住所。
元春住所,和荣府住厢房的丫鬟相比,也好不了太多,她和其他女官共住一院,虽说住的单间,但是单间并不大,一应用具也只是普普通通,毫无半分奢华。
贾母和王夫人,也是首次来到元春居处,见状心中更加怜悯她,多落了不少泪。
此时见了贾墨,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贾墨连忙安慰她们:“陛下允我进后宫,我也带了好药的,便是要哭,也要等到姐姐终无可治的那一刻。”
幸好元春并非嫔妃,规矩没那么严格。贾墨给了领路太监们一人一百两银票,他们也就不跟着进屋了,都在院子里站着闲聊。
贾墨行事也随意了一些,越过塌前屏风,上前拿了元春额头上的凉巾,摸了摸额头:“怎地这么烫?看来是极严重的风寒。”
贾母和王夫人早已看过女儿的病势,也摸过女儿的额头,为了让她好好睡一会儿,早已站在屏风之外了,隔着屏风回话说:“也有宫女遵照医嘱,隔一会儿便用冷棉巾降温,我们来了,就打发她们出去了。我隔一会儿就会给她换巾,只是宫女说,元春连药都喝不下,一多半吐了出来,仅是毛巾降温,又有何用。”
“二婶稍安勿躁,等我先喂了药再说软。”
贾墨拉开公文包取出生命的礼赞,拧开瓶盖,随后揽着元春向上仰了仰头,先喂她喝了一小口,见她并未吐出来,这才慢慢的将一整瓶喂进去,随后将瓶子直接收回系统物品栏。
不片刻,元春煞白的脸色恢复红润,睁开眼睛见了贾墨,顿时一惊:“你是何人?”
贾墨一笑:“大姐姐勿惊,我是四弟贾墨。”
元春喃喃说:“四弟,你是我四弟?十年未见,你竟这般高了?”
这时贾母和王夫人绕过屏风走了过来,王夫人一脸惊喜:“我的儿,你总算醒了。”
元春一惊:“祖母,母亲,你们也来了?”
贾墨扶元春斜靠在床头,说:“蒙皇后娘娘恩旨,许我们进宫探望。幸而我还有一瓶好药,可治你的病……”又探了一下元春的额头,接着说:“还有些发烫,不过不用担心,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痊愈。”
元春微窘:“当年离家时,弟弟仍五岁孩童,没想到十年之后,弟弟已是家中顶梁柱,姐姐却无甚用,要靠弟弟前来搭救。”
贾墨:“大姐姐何必说外道话?此处非是我久留之地,我料定姐姐此次染病,并非偶然,姐姐快同我说一说是何缘故?我也好想一些对策出来。”
听闻贾墨问及病因,元春有些迟疑。
贾墨连连催她,贾母也说:“元春,若是有人害你,你弟弟自可为你出谋划策,就算一时无法报仇,也可想办法保你周全。”
贾墨瞧着元春为难的神色,有些明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