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璟瑜,他询问女儿父皇最近身体是否康健,女儿跟他说了父皇咳嗽一事,他特地献上一瓶专治咳嗽的好药,托女儿带给父皇,父皇且试试看。”
她从皮包里拿出强效止咳露,老太监立刻取来两把素净的银汤匙。
永宁先倒了一汤匙,老太监喝了之后,连说:“回禀陛下,果真是好药,老奴喝了顿觉口清气爽,就连肺里也觉得松快多了。”
老人一笑:“既如此,倒一勺朕试一试。”
老太监连说:“不可,依理至少仍需要多等一炷香功夫,以防有慢性毒。”
老人不听他的:“贾家世受皇恩,贾璟瑜又是朕一手提携,怎会害朕?就算他忘恩负义,难道也不怕全家问斩?速速倒了给朕,无需废话。”
永宁也觉得璟瑜不可能害自己父皇,因为将来也是他的父皇。
她连忙倒了一匙喂老人喝了。
随后老人精神一振,连说:“果是好药,胸立刻不闷了。就连精神也好多了。想必老头子我又能多活几年了。”
永宁笑说:“岂止几年?父皇是盖世英雄,又是真命天子,满天神佛都会保佑父皇,等到女儿白发苍苍的时候,父皇仍会活的好好的。这药,也是神佛们假借贾璟瑜之手,交予父皇,否则哪会那般巧?”
“朕活那么久干嘛?到时人见人嫌,岂不讨厌?”老人忽然想到什么,失笑道:“女儿似乎对贾璟瑜颇有好感?一而再的提醒父皇,是他赠的药!”
他见女儿俏脸一红,心知其意,却故意绕开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你这皮衣皮裤,保不保暖?我瞧着甚是单薄。”
永宁一笑:“内里带绒,很是保暖,不逊于绒袍,”
老人点点头:“此衣物倒是漂亮,尽显女子纤柔美态。只是不适合穿出门走在大街上,被男子们瞧见,免不了指指点点。所幸皇宫内院并无外男,倒也没什么不妥,其他闺阁女子或是后院妇人,轻易也见不到外男,同样无伤大雅。此衣可是贾璟瑜设计?”
永宁笑道:“父皇所料不错,正是他所设计,他这人年纪比我还小一岁,脑子里的奇妙主意可不少,而且机警的很,提前就向皇兄申请成立专利法,很多新奇物件也都申请了专利,就连这衣裳的设计图纸,也要申请专利保护权,不让别人复制。”
老人哦了一声:“他竟如此贪财么?容不得旁人与他争利?”
永宁急忙忙解释:“只因京营所需月俸太过骇人,一月需三四十万呢,他家又欠着国库一百多万银子要归还,他自己家里人口也不少,都要他养着,岂能不精打细算。”
老人似有深意的瞧她一眼,笑说:“你看你,急什么?父皇又没说贪财不好?人皆有所贪,他少年得志,若不贪财慕艾,那才叫人担心。他家为皇室奉献不小,可是你皇兄却逼着人家交还昔年在战场上用血汗换来的些许财物,人家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诺归还那些银子,已是相当不容易,即使他之后赚再多的钱,父皇也是喜闻乐见的,也不会允许你皇兄再找他打秋风……堂堂皇帝,不想着从别的渠道挣银子,一心只想从扶保皇家的勋贵们身上找补银子,真是目光短浅,没出息。”
“他现在是皇帝,父皇也不好多说他,免得伤了他的自信心,将来施行重要国策左右摇摆,不够自信。须知皇帝可以错,但决不可认错,就算做错了,也要一条路坚持到底,决不可朝令夕改,堕了威望。”
“可是他的心胸气量,竟是连你都比不上,很让父皇失望。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哪怕你年幼一些,父皇也可早早立你为皇储,现在也轮不到他那个笨蛋高坐龙椅之上。”
永宁心知父皇一生都是英明君主,胸中自有万千丘壑,可惜现在退位了,只能将一些谋略说与自己听,免得憋坏了他自己。
这些话她作为公主听一听无妨,当然不会跟着父皇指摘皇帝哪里哪里不对。
老人说完,见女儿脸色凛然,当即醒悟自己话题扯太远了,暗叹朕一生何其英明果决,到老了竟和寻常老头没什么两样,也爱跟晚辈唠唠叨叨,唠叨别的也就算了,唠叨皇帝,她自然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