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清毒的方剂,但以示诚意,我可以和姑娘交换。”
竹筒打开,冒出一条手指粗的花脸红眼黑色小蛇,乍一放出来,谨慎地在宁月手腕与掌心上游弋一圈后,停在掌心,三角的脑袋高高昂起。
“这是……虺蛊?!”姚蓁试图摸毒虫的手直接顿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在长使身边见过这样的蛊,养出一条虺蛊并不容易,耗时极长,少则一年,多则数年。一旦养成,蛇不用张口咬人,也能喷射毒气,使周边之人身中剧毒,药石无医。
若这虺蛊是真的,不仅能保她一段时间衣食无忧,家人平安,品质要是长使定为上等,说不定还能让她升为蛊师……
“这是……你养的蛊?”姚蓁按捺住自己的激动,看向宁月的目光越发慎重。“你还说你是医师?”
“听姑娘的话,是认定了只有南孟才能出蛊师?可对医师来说,毒物能入药救人,蛊自然也可以。医师随身带药不奇怪吧?姑娘不信也没关系,这蛊姑娘收着,随意鉴别。若是认可我的医术,我想明日再与姑娘于此地相见,希望届时,姑娘能告诉我今日我想知道的事情。”
“真的给我?” 姚蓁不断告诫自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凭宁月手里这只虺蛊,要想害人何必大费周章,威逼就是。用得着诚意十足,进退有度地把蛇装回竹筒,体贴周到地递到她眼前吗?
在宁月看来,姚蓁在初见时所漏出的那么一抹善意,就奠定了她用利诱的法子。看出姚蓁的动摇,联想到蛊师对蛊的看重,宁月财大气粗地加码道。
“明日姑娘若答得好,这样的蛊我还可以再送姑娘。”
“……”
姚蓁:……现在外面的医师都是这样的了?
两人分别,姚蓁没有明面上答应宁月,可宁月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虽然误了时间下山,但是既采了草药,又搭上得知南孟之事的线,此行不虚。
——就算被苏井念叨了整整两个时辰也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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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孟持续壮大,族长分派四位长使管理南疆东西南北。
南疆最东边与惠南接壤的寨子成了其中一处长使据点。被认可的蛊师们住在山寨中心,女使住在山寨稍外围一圈,方便蛊师们随时使唤,最边沿住的是一点蛊术不通的南疆普通百姓及女使家人。
“姚蓁,你的呢?”
收蛊虫的男蛊师皱眉望着女使队伍末端,迟迟没有拿出东西的姚蓁。
山寨不养无用之人。
官府封道后,女使日子越发难过。此前每隔七日,现在每隔三日,女使们便要上交一只毒虫或蛊,用以换得接下来三日的粮食和水。粮食多少,视蛊和毒虫好坏而定。胆子小点,养不出蛊的,只捉毒虫能混个温饱,胆子大的做成了蛊,不仅连带家人衣食无忧,还能免了去割血喂蛊的罪。
但若是一无所获,那便要挨罚。
——关进血牢放血三日。
多次无果,家人和女使会一并逐出,不再受南孟庇佑,在时疫盛行的世道,只剩等死。
姚蓁有野心,想要养出个上等蛊成为蛊师,寨子的女使都知道。
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姚蓁在痴心妄想,像她们这样的女使无人教授蛊术,勉强养蛊,如同幼童玩火,一不小心就是引火烧身。许多女使早就看不惯努力得像个异类的姚蓁了。
“人家一心相当蛊师,可瞧不起寻常毒虫,不过不巧了,今日上山,好像毒虫有异,到处乱跑了呢。”
“听说姚蓁费尽心血养了蛊,估计是煮熟的鸭子到嘴边飞了吧!”同行的女使嘲讽道。
“……”向来只靠自己的姚蓁只是犹豫,是用她抓的毒虫还是用宁月给的蛊。
后者可能会让蛊师瞧出异样,说她联系外族。可现下这个场面,估计各个都等着她受罚,好证明女使就该乖乖仰仗男蛊师们,不要自不量力。
“我的,在这。”姚蓁从怀中拿出竹筒。
她不敢像宁月将虺蛊盘玩在手中,但揭开筒帽,也足以让男蛊师窥见其中虺蛊的冷戾。
“……这是!”
“虺蛊。”
男蛊师难以置信接过竹筒左看右看,确是连他都没能炼制成功的虺蛊。虺蛊的不好炼制就在于它对凶猛毒虫的食量极大,养寻常十只蛊的毒虫才勉强养活虺蛊,而这虺蛊看着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观其花纹,毒性已是极强,可为上等蛊!
“成色应是不错吧?可否呈给长使,或许能定为上等蛊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