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使者定要在我家姑娘的医术与这圣水之间分个高低?”
南孟如今做的是泽爱世人表象,廿七这话将使者的打趣反逼成了小心眼。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视线又转回南孟使者身上。
南孟使者嘴角一僵,“这圣水你自是可以求的。”
“不过今日我也正好要替南孟告知各位,这南孟的圣水并非取之不竭。先前三日分出的圣水,已经是尽族长之力诚心祝祷下所得的所有了。”
“什么意思?是说以后没有圣水可分了吗?”
“格蒙不再降恩了?那我们没有领到圣水的人可怎么办?”
“这时疫一日不结束,我们一日不可无圣水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南孟使者故作深沈,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期待着看向他时,他才沈声道。
“我族族长前日为众生殚精竭虑,日夜祝祷才得到一条神谕。”
“只要献上这世间最良善之人的血肉,格蒙便能重新再赐予我们用之不竭的圣水。”
“最为良善之人?”
“不竭的圣水?!”
“是要献祭给格蒙的意思吗?”
百姓们讨论着讨论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移到了男子身上。
如今惠南城中,谁人不知那位女神医之名,在时疫危难之际研究出对付时疫的药方,又与晋王一道,不吝馀力救助南疆百姓。
最为良善的称赞,不是非这位女神医莫属吗?
霎时间,所有视线就在南孟使者的示意下成了淬了毒液利箭,放于弦上。
阴毒的寒意从谢昀的四肢百骸渗上。
南孟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宁月而来的。
谢昀捂着腰边的如晦,眸色阴郁下来。
南孟使者却不懂他的沈默,只嬉笑着说。
“看在神医如此劳心劳力,救得百姓的份上,这一份圣水便优先派给你吧?各位,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
“宁医师应得的。”
“我们等一等就好。”
谦让的话语却没有分毫的暖意。
谢昀不用怀疑,这个圣水交换的条件不出一日整个惠南都会知晓。
这些人是百姓,是宁月无法放任不管的无辜存在。却在可以预见的有朝一日,因一己之私,成为反噬宁月血肉的鼠蚁。世间险恶不公,终究还是避无可避。他多希望这一天来得再晚一些,好让宁月再多积攒一些对世间的留恋……
谢昀接取得圣水,并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义庄的。
再醒神过来,是宁月一脸兴奋接过他手中的圣水,一路小跑地回房中研究。那一心投在解开时疫之症的认真,让谢昀的心又沈坠了几分。
如今的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
另一头,宁月对圣水的研究没有什么进展。
碍于鸢歌病情越发严重,宁月只能给鸢歌先灌了下去,只留下一口留作之后的研究。
然而,这圣水确实如传闻那般神奇。
鸢歌立刻就不再咳血,身上的血瘀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褪去了。
“小姐?我好像……真的好了?”鸢歌从病床上一骨碌爬起,捏了捏拳,又舞出一拳。身边之人都能听到那破空之声,证明鸢歌所言不虚。
不仅好了,甚至气力都见涨。
“还有没有其他的异样?”宁月一边摸着鸢歌的脉一边问。
“没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刚喝下那阵好得有些太快了……感觉我这心口还不大适应,有些憋闷……不过很轻,算不上难受。现在再感觉,连憋闷都没有了。”
宁月松开鸢歌的脉,从脉象上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得又问起廿七其他百姓的状况,然而一直有问必答的人,却沈默得异常。
“自领完圣水回来,你便有些魂不守舍,可是出去时又遇到了什么事?”
女生问话声真切,那双对待万物都温柔的眼睛注视过来,让谢昀心中更是动荡。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走得偏,走得远,可宁月也比任何一次都更认清本心,追随本心。
或许,他该信她。
这一次,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听完南孟使者的以血肉换圣水的要求,宁月顿了顿。
端着鸢歌剩下的圣水,忽然笑了。
“本是怀疑自己医术不精,现在倒是我多虑。”
“不过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