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未曾和谢昀当面对峙过。
她以为谢昀早就察觉她的重生。
宁月收起一丝疑虑,将心放回抗敌之上。
总之,她是亲眼见过谢昀上阵杀敌的。
前世,他远去京都拜的师傅,确实教了他许多东西。他于千万敌军中取人首级的英雄豪杰之美名一度成了燕国奇谈。但在真真实实的沙场,宁月亲眼所见的谢昀更多的时候,是和将士们一起面对刀剑无眼的残忍战事。
撤退丶误判丶没有援军,才是战中常事。
但这一切都将谢昀磨砺成一柄更利的剑。
宁月记得那一场烽火连天的时光里,在少年临危受命做了将军后,他们大燕赢了。
不然霍桑也不至于气急败坏,暗中跑来燕国,联络上她,要借她之手杀了阿什娜,毁了谢昀。
可那一次,霍桑在她身上赌输了。
所以,她现在也能赢他第二次。
因为她知道霍桑的弱点。
——他永远自命不凡,认为一切人心和弱点他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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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开始繁忙,在霍桑的西岚军赶来之前,虽然并非驻屯禁军,但所有人都有条不紊,训练有素一般地筹措起来。
城门楼下,被分派了改制暗器的一群姑娘正紧急改装着从军备里拿出来的铁蒺藜,箭只等等。
其中一个女子动作快些,试了试,只见她手里是一把常见机弩,只是她刚刚轻轻按上机括,原来只能射出一根冷箭的箭矢,在半空炸开,化成数十钢针,深深扎入女子面前的沙地之上。
坐在旁边的禁军默默把自己刚折的左腿往旁边挪了挪。
“这种本事你们是如何习得的?”一个禁军不由得问。
姑娘们边忙边答。
“原先爹娘嫌我绣花绣得不好,让我学点诗词,我意外翻到了一本《武经总要》,弄这些暗器其实比绣花简单多了。”
“我家里是打铁铺,父亲让我弟弟跟着学,但他太笨,还不如我学得快。他练废的那些料子我就悄悄收来,炼些有趣的玩意,一来二去就熟练了。”
“其实这也没多难,没有诗社之前,我们也时常觉得不学琴棋书画,不知诗词女工,便不像个女子。直到入了诗社,看到了诗社里形形色色的姑娘们,才真正明白——”
“女子,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