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场景所在的地方。进入条件却非常严苛,说得通俗一点,要进入她的场景的,必须是她最恨的人,她最恨的人……你知道的。而她自己却永远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进入场景……就像不停往内凹陷下去的球,陷入一种永远无法到达尽头的境地。而你的出现,你既是她,同时又不是,所以才能误打误撞地进入,当你进入的一刹那,如你所想,外面的那个林栖之,也才能知道,真正的场景是怎样的。而不是外面那个已经拆掉多年的屋子。”
无猜小声问她:“林栖之最恨的人是谁啊?”
谢水流轻轻摆手示意一会儿再说,又对竹节虫说:“所以现在,在你们眼中,我的确是谢水流对吧?我并没有什么该被惩罚的罪孽,所以,我总在于这里的状态是不对的,该纠正的,对吧?”
她这话是要给接下来的谈话定个调,心里却忐忑着。
竹节虫点破了:“尽管林栖之的行为是钻漏洞,是罪孽,但,事情是成立的,夺舍是有效的——因为在明面上看,‘林栖之’仍然在我眼前。而且,事情还非常紧急,因为如果真如你所想,林栖之披着你的身体杀死了那个活人,罪孽是归你谢水流的,而你此刻认定你是谢水流,留在居委会,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这件事……结果很有可能是,你被拖累到背上她的罪孽,和她平分这个杀人的罪孽,而如果她回来,夺舍活人的罪再加上……这是双输的局面呢。”
比自己想的情况还要糟糕,也就是说,林栖之费这么大力气,如果她杀了柳灵杰,除了无法自己脱罪之外还连累上她谢水流一起,害人不利己,简直是厉鬼所为!好吧,林栖之就是最坏的厉鬼!
她看向竹节虫,竹节虫噢一声:“好吧,我的确该做些什么……我的确有一个方法,但你要冒风险,你愿意吗?”
“比我干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动要好,你说吧。”
“正好有一个徘徊者在附近,我让对方来把你带到阳间去。”
“啊?”谢水流楞了楞。
“一个厉鬼到阳间的时间很短,如果超出时间你没能回来就视为逃逸,你就会被拉回来受罚。我有办法延长这个时间,把你的鬼信物走一遍手续,你可以以鬼的形式在阳间待更长时间,但如果超时未归,惩罚会更加严重。”
“不是,我一个鬼,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厉鬼……”谢水流说到这里,楞了一下。
对哦,把“林栖之”这个厉害的厉鬼拆为两半,她还特地推导过,现在自己占据的这部分较多。如果外面的林栖之打算杀人,要么是用肉身的力量,要么是用鬼的力量。而如果用鬼的力量,她作为鬼,也有可能能阻止。如果用人的力量……哪怕是个人也可以打过“谢水流”的身板啊!又不是打李姐!
但她不知道怎么用鬼的方式打架啊!更不知道怎么夺舍别人,或者怎么回到自己身体里,万一到时离得更近,反而被夺舍更多怎么办?
竹节虫看出她的疑惑:“看来你同意这个方案,我提到了徘徊者,另一个徘徊者会帮助你。我大可以直接把事情全权委托给徘徊者,但熟悉前因后果的只有你,你需要带路,或者还有其他的私事解决……这是你自己的机会,因为按道理,我也可以不允许你离开,直接看林栖之如何拖你下水……只是我说过了,我们总是乐见厉鬼向善,自我救赎,所以,能做什么,你自己也可以思考一下,我给你机会,如果你真的认为,快意恩仇,杀死柳灵杰,为此付出代价也值得,因而去给林栖之做啦啦队,我也不会干涉……毕竟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很愿意现在去加班设计一下柳灵杰的惩罚。”
谢水流没有犹豫,拿走那本《东郭先生》想翻开,里面却都是空白的,再合上,手腕一痛,之前被傀夫人抓握过的手腕残留的那一点点微弱的手印亮了起来。
“你可以往那边走了,徘徊者会等你,以《东郭先生》为信物。时间是八个小时,离开居委会开始计时。”白雾散去,谢水流抓紧《东郭先生》往外走,无猜哎了一声:“就这么走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谢水流回头叹了一口气:“林栖之最恨的人……是她自己。”
无猜停顿了一下:“这样啊。”
谢水流转身面朝无猜,小孩帮了她很多忙,一路走来,“厉鬼”也不像厉鬼,“红衣”也不是红衣,只不过是有各种遭遇的人,好坏不能一概而论的,覆杂的痛苦的人,换了一个形态,和她有了缘分。
她走近无猜,无猜眨眨眼:“干什么?你不赶紧走吗?你现在这脸可真吓人,那女人是窝囊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