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到两次,但很快到了大二的时候,他便凭借出色的成就进入研究院,之后便逐渐忙了起来,几个月甚至半年才回家一次。
好在那段时间荼谨贤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荼京盛不在时他能够在家里陪着顾矜南,两人在一起也不算孤单。
荼京盛便是从那段时间开始习惯于沈默寡言,时常一个人在实验室从上午待到下午,期间也不接电话,常常错过父母打来的电话。
只有每逢过节放假,荼京盛才会难得地接上顾矜南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去一趟,而荼谨贤则往往是在一旁对他冷嘲热讽。纵使知道他本意是为了逼荼京盛多回家看看,顾矜南却还是忍不住在挂了电话后数落他一顿。
每次荼京盛从学校回来,经过邻居家门口的时候蔡伯和王婶总是最先迎出来的,身旁还跟着他们还在高中读的女儿,见到荼京盛就热情地朝他朝手。
“小盛啊,回来啦?”
说着又拉了拉旁边的女儿,冲她努嘴道:“看看,人家可是高材生,也就比你大了几岁,小时候还一起玩过的呢。”
蔡伯口中的“一起玩过”,大概指的是荼京盛曾经把她用泥巴砌成的小楼挖开来找蚁穴,把小女孩整破防,哭得满脸通红的故事。
而现在她不知是忘了还是又记起来了,对上荼京盛看过来的视线时又飞红了脸,躲闪着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荼京盛笑着和蔡伯夫妇打了招呼,而后若无其事地朝自己家走去。
荼京盛那时已经二十岁了,身边却几乎见不到女性,大学的室友大都已经开始谈恋爱,有时候也随口跟他提几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人跟木头似的,活该没对象。
一开始荼京盛对这些事也不是很在意,光是研究院的事就够他忙了,哪里有空再去关心别人的心思,但当后来身边同学陆陆续续都成双成对的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孤独的。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成天待在研究院,跟个深闺女子一样,一些人就是想接近也接近不了。
还是后来,他的导师把一大袋被拦下的表白信提到他面前,告诉他之前在实验室忙的时候有不少人来找过他,让研究院其他人给他带话,而荼京盛却一直说等一下,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等了他很久没等到的人,留下东西就走了。
长此以往,后面再见到有人来,研究院的众人都心有灵犀地不再把这事告诉荼京盛以防打扰他,只把表白信留了下来,而那些送来的礼物,则在他们手中瓜分掉了。
荼京盛知道只能麻烦同学帮忙去一个个人道歉,但她们的礼物却早已还不回去。
再后来遇到了一个来表白的女生,是他们学院特设美术系的系花,后者在学院中颇有名气,气质好,家境也好,是不少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然而系花在追求他半个月后未果,被冷落得体无完肤。
荼京盛因此被挂上了学校论坛,接受了好长一段时间同校生的冷落和批斗。
*
荼京盛在研究院作出了不少贡献,不到一年便成为了那里的风云人物,用大众的话本来是就是“年轻人前途无量”。
他那时不过二十一岁,已经在团队中担起了重要地位,在半年后参与了国家前端项目的研究。
那年的秋季对他来说不过一睁眼一闭眼间,记忆一直从盛夏跳到严冬。
春节期间有一周不到的假期,按最开始的安排是在除夕前半周开始放,后来却因为一些原因被迫一推再推。
直到除夕前一天,他才终于从待了几天的实验室中出来。
重见天光时他几乎被去年而来的凛冽寒风冻得猛颤一下,望向早已经光秃秃的梧桐枝桠时才恍然意识到时间。
等回到寝室,他沐了个浴,换上一套厚衣物,准备出门时接到了来自荼谨贤的电话。
“小盛,回来一趟。你妈要手术了。”
只有短短的两句话,让荼京盛用最快的时间从外省赶回去家乡的医院,找到荼谨贤时后者已经在手术室外等待了。
见到荼京盛,荼谨贤朝他看来,面上的从容恣意早已被疲惫与焦灼替代。他穿了一套覆古的短风衣,此刻与荼京盛一身长款风衣一比较,显得沧桑异常。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荼京盛压抑着声音,嗓子有些哑。
“半年前,肺癌中期。你妈知道你在忙,不想让你分心,就让我帮着隐瞒。期间我也给你打过电话,你又没接。”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