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真气在指尖凝聚,“容天说过,守护者都死在归墟崩塌时。”
“容天只说对了一半。”墨无痕伸手按在白骨的额骨上,一道青光没入骨缝,“我们确实死了,但归墟用残片将我们的魂魄钉在时空裂隙里。直到你带着核心碎片归来,裂隙松动了。”他转向郑灵萱,眼神如刀,“你已经成为归墟的新容器,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有人想借你之手,重启归墟。”
“谁?”郑灵萱的心跳漏了一拍。
“当年参与叛乱的执法使。”墨无痕的声音像碎冰,“他们以为死了就能逃脱惩罚,却不知归墟的规则从不会放过背叛者。现在他们附身在活人身上,用‘归墟遗族’的名义造势——那具骸骨的主人,就是第一个被他们吞噬的活容器。”
院外突然传来利剑破空声。
“小心!”顾修然旋身将郑灵萱拉到身后,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过屋檐,手中短刃直取柴房内的李小红。
李小红尖叫着撞翻草堆,黑影的短刃擦着她耳际钉进墙里,露出半截刻着咒文的刀柄。
郑灵萱看清那人面容时瞳孔一缩——是魏无名,那个专攻灵魂类目标的杀手!
“你不是该跟着容天?”她冷喝,足尖点地欺身而上。
魏无名的短刃突然转向,这次目标换成了院外的石墩。
“咚”的一声,石墩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是个与郑灵萱有七分相似的女子,此刻正浑身发抖,颈间挂着和秦香玉拿来的牌位同款的木牌。
“假货。”魏无名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有人用她引你入瓮。”
郑灵萱的手掌按在假货后颈,果然摸到一层黏腻的符咒。
她反手点了魏无名的麻穴,将人提起来:“谁派你来的?”
“前任执法使。”魏无名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们说你会毁了归墟,所以要借假货触发咒阵……咳!”他突然剧烈咳嗽,口中溢出黑血,“来不及了……他们已经……”
“灵萱!”马如龙指着假货颈间的木牌。
那木牌突然泛起红光,上面的符咒如活物般窜向郑灵萱腕间的金光。
郑灵萱旋身挥掌,真气如刀斩断红光。
假货在符咒断裂的瞬间瘫软在地,魏无名的瞳孔却骤然扩散,灵魂从体内飘出,被一道黑风卷向天际。
“跑了。”顾修然握紧腰间的剑,“但至少知道了敌人是谁。”
“百年前就该死的人。”墨无痕望着魏无名消失的方向,“他们附身在遗族身上,用归墟之力重塑肉身。郑姑娘,你需要——”
“我需要时间理清线索。”郑灵萱打断他,指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小红,带这位姑娘去客房休息。马兄,麻烦你查查最近进城的生面孔;秦姑娘,继续在醉仙楼留意消息。”她转向墨无痕,“你留下,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众人应声散去。
李小红扶着假货经过郑灵萱身边时,郑灵萱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掌心还攥着半块烧过的符咒——和假货颈间的一模一样。
月上中天时,郑灵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腕间若隐若现的金光出神。
顾修然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玄色外袍被夜风吹得翻卷,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关切:“累吗?”
“有点。”郑灵萱抬头笑了笑,“但更像……终于摸到了线头。”她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坐。墨无痕说,归墟的规则是守护,不是毁灭。我想试试,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它。”
“你从来都是这样。”顾修然坐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腕间的金光,“不管世界怎么变,你都是郑灵萱。”
郑灵萱望着远处的山影,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开。
她想起墨无痕说的“容器”,想起魏无名临死前的话,想起李小红掌心的符咒——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还有同伴,还有目标,还有重新定义规则的机会。
“明天开始,我要去拜访各大门派。”她轻声道,“告诉他们归墟的真相,也告诉他们……新的秩序该由谁来定。”
顾修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外袍披在她肩上。
夜风裹着松涛掠过,檐角铜铃发出清响,像在应和她心中的坚定。
直到后半夜,李小红才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她站在月光下,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瞳孔渐渐泛起诡异的金光。
指尖抚过后颈的鳞印,她低声呢喃:“主人,您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假货的符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