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来,于是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道理,跟着家主一起前往金山辩论。
程裕动作极快,还不等人阻拦便已经出了青河县。程蕴雪正担忧着,忽有张富派人前来声称扶阳郡出现了上回那客栈老板的身影,请求诸位少侠助一份力,若捉拿客栈老板,永宁城必有重谢。
凌温言名入祠堂后倒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亲人合聚的滋味。正愁无处表现自己对程家歉意的她主动揽下追查一事,与凌旭升一同拜别众人后准备启程离去。
临行前,庞氏将专门为凌温言、凌旭升二人纂刻的程府身份牌交予她。虽与程家堡弟子令牌模样有所差别,但有这刻着“程”字的名牌在手,行走江湖自然是容易许多。凌温言倒是没说什么爽快接下,凌旭升却推脱着没有要,庞氏也不强求。
大抵是想弥补,亦或者是真心疼爱,众夫人们往凌温言的行囊里塞了不少东西,还有两柄方便行走江湖的剑。最为亲近的五夫人送了一柄精致的短小匕首,听说是她病故的小女儿抓周时拿在手里的。
庞氏握着凌温言的双手,多有忧心之色:“温言,你舅舅性子莽撞,最易受人言语左右,若你到了金山,可定帮我看着他些。”
“庞夫人放心,温言记着的。诸位夫人还请宽心,温言感念这些时日夫人们的照料,此番前去定不辱命!”
马车驶出青河数十里,二人在河边休整。凌旭升捧着清澈的河水洗脸,凌温言坐在一旁将憋在心中几日的话说了出来:“你既然早已知道程家堡并非当年真凶,为何与爹一起瞒着我?倒让我蒙在鼓里,还怕将你牵扯进来,千方百计地瞒着你。”
凌旭升就像早知道凌温言会这样问一般,手里动作没停,理了理衣裳坐回去:“若单纯只是劝说你,你又何尝会听。倒不如让你和程家堡的人打上几架发泄发泄。”
想到程蕴雪临行前也是这样向自己解释他们师徒二人想法的,凌温言心里终究有几分不快。他们师姐弟二人同吃同住十一年,她自以为是他们是天底下最清楚对方心里想什么的人,二人亲密无间,却不想其实早就互相藏着事。
“你可还有秘密瞒着我?实话实说,你小时候可说过不骗我的。”凌温言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与师弟应当一直保持着和儿时那样知心知彼,永无隔阂。
凌旭升听着师姐一本正经地说着幼稚的话,笑着转移话题:“我哪还敢啊,这次要不是师父授意,我得知这件事之后肯定膝盖骨一软,啪嗒跪在你面前把这些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沙沙——”树丛里传来窸窣声,二人皆是警惕站立,把手搭在剑鞘上。
“是我是我,别紧张。”程蕴雪的小脸从树丛中钻出,梳好的发髻略显凌乱,衣上脸上土泥遍布,狼狈不堪。
“蕴雪?你怎么跟来了?”凌温言率先放松姿态,走过去帮一把卡在交错树根里的程蕴雪。
程蕴雪身后,是踌躇不敢前进的焦彩儿与站在一旁看程蕴雪笑话的尹轩,他身上还背着三个大包袱。
凌旭升稍瞬惊讶,转过身拿起一只荷叶鸡朝程蕴雪她们来的方向递过去:“来得正好,从你家厨房带出来的鸡还热乎着呢。”
“正巧我饿了!”
程蕴雪毫不客气地接过吃食狼吞虎咽起来,时不时抬起头解释道:“程家独门剑法很多传男不传女,我也不喜欢程家堡内那柔柔的女子剑法,一点都没有利落姿态,还是温言姐的剑法好看!想来想去倒不如同你们一起去那什么万霄门。听说那是武林新秀,我好歹在我爹娘教导下学了几年剑术,以我的身法,进去之后肯定大有作为。说不定还能和那位顾前辈交上两手!”
程蕴雪虽说得上文不成武不就,但却一心想着能得到当今世上最年轻有为的前辈赐教。顾君雁虽不用剑,但她手上所用的千机伞千变万化,想来很多地方与剑并无不同,按程蕴雪自己的话来说,顾君雁与她都是心怀正义,惩恶除奸之人,两人追求与武学方向大差不差,若能得其指教,必定能在各个方面更上一层楼。
“你贸然离家可告知家中长辈?你五叔母是感性之人,万一……”
“温言姐无需忧心这个。前去万霄门一事我已事先禀明母亲,她虽有些动怒但也未曾多说什么,我一路赶来程家堡也并无阻挠。其实若非当初遇到你们二人,恐怕我至今也不会回岭北。”
程蕴雪心满意足地放下鸡骨架,抬手间却被凌温言敏锐地捕捉到手腕间交错的红痕。
“你这是怎么弄的?”凌温言小心抓住程蕴雪欲缩回的手,拉开衣袖看去是满臂伤痕,看得她心疼不已。
纵使凌温言再小心翼翼,程蕴雪还是吃痛叫出声,凌温言见状赶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