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临行前夫人们塞的药拿出来,指挥程蕴雪坐到马车里。
“其实也不必很忧心,只是程家堡的规矩罢了。我们程家子女生来便算程家堡弟子,若是有意转投他人门下,轻则受鞭刑逐出门,重则算叛出师门,是要性命相偿的。”
“我毕竟是程家堡家主一脉,只是挨了几鞭便放我出来了,只是往后可不算程家堡弟子,不过我出门在外本就不稀罕打着程家堡弟子的名号,以后出去就只报岭北青河程府便是,反正都是一样的效果。”
感受到凌旭升担忧的目光,尹轩开口:“你们放心。我只是寄养程家堡,不算程家弟子,所以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没挨刑。大姑娘担心三姑娘,便派我出来护卫。”
看着程蕴雪笑得极甜,俨然一副赚到的模样,凌温言便故意加重手劲,疼得她哇哇直叫:“现在知道疼了?好歹是家里人精心养出来的女儿家,如此不知爱惜自己身体。”
“本来可疼了,可是温言姐给我上药我立马就不疼了。”
撒娇打滚,那是程蕴雪惯用的技能,这一招使在鲜少与人接触的凌温言身上也是极为受用的。凌温言经不住程蕴雪的“攻势”,自然地软下性子与力道,看得凌旭升瞪大了双眼,此时恨不得自己就此变成女儿身,以便不再受师姐“欺压”。
五人耽误好一阵子才准备继续启程前往沿途客栈投宿,河边银光微闪,晃住焦彩儿的眼睛。她定睛望去发现原是粼粼河水在月光下泛起光辉,这才安下心跟上几人的脚步。
来者不善之人总是脚程很快,十几二十个人将他们团团围困住时,程蕴雪属实是做了命丧黄泉的想法,她强装镇静:“诸位,我们只不过是打这路过的无名小卒,何须动用这么多武艺高强的前辈?”
“算你丫头有眼光,只不过我们老大说了,要从这去金山的一律格杀!”
敌人们只给一句话的喘息时间便提刀冲来,只是还不等那些歹人的刀真正落到肉上,银色流光从四方飞来,扎在他们身上,大多一击毙命,唯留下方才回话之人的性命,从暗处飞身上来两个人将其捆缚,卸去下巴以防服毒自尽。
张富从林中走出,示意弓弩手收手:“张某多有得罪,让诸位姑娘公子受惊了。”
他们几个都不蠢,这林子里树上树下皆是待命的弓弩好手,显然是早就蹲守在此只等他们一伙人过来。
被人拿来当诱饵的滋味并不爽快,连带着对张富的观感都觉得恶心,凌温言如是想,与他拉开距离。
“永宁城好手段,我们可担不起您的赔罪。”程蕴雪的阴阳怪气依旧稳定发挥。
尹轩虽多有不满,但注意力并未在此事上多有停留。他蹲下检查尸体:“若我没猜错,这群人与岭北佛宝一事脱不了干系吧。程堡主一行路过此地时无人埋伏,却专门在此截杀我们,想来是凌姑娘和凌公子在客栈看到真凶面容故而要阻止我们前去金山。”
凌温言也跟着蹲下,试图在尸体上寻找蛛丝马迹:“先前我们在到达岭北前一直小心翼翼掩藏身份,当时他们应该并不知我与师弟踪迹。看来是那日我在青河县与程堡主一战惹火上身了。”
“二位猜想得不错,在下得知程堡主与一神秘女子在客栈交手的消息后立刻意识到此事势必引起佛宝真凶的注意,金山秘宝失窃后又听闻诸位少侠出发扶阳郡,便自出城时就暗中护卫,未现身提醒一是为了不错失良机,引蛇出洞,好给程家堡与昆池山上一个交代;二是如若佛宝真凶并未注意到此事,反而因永宁城的现身打草惊蛇亦或是给武林上的闲言碎语火上浇油可不好……”
程蕴雪闻言冷哼一声摆头不理人,凌温言与尹轩正忙着翻尸体找线索,张富倍感尴尬,只得主动搭话:“两位少侠不用费心寻,张某已查明这帮贼人的身份。是金山金凛峰峰主尹德于五天前在扶阳郡一所黑镖局里找的人,在这乱世里专营杀人越货的勾当。”
雇主姓名一被说出,程家堡的两位神色都不是很好。
尹德,尹轩的大伯。
即使是在侄子被寄养在程家堡十余年的情况下,二人也经常有书信物件来往。但凡尹德新得了什么小玩意,都会寄给他以供玩乐,所以即使两人许久未见面,感情也是浓厚的。
“尹峰主没有理由出手损害程家堡与金山的利益。”尹轩冷着脸,只说一句。
张富的语气也不见得很好,老夫人认为佛宝一事是有人在金山背后操盘,但定然有金山内应在其中搭桥,现在人证物证皆在手,他们不怕尹德不认:“永宁城的消息不会有错,这其中缘由,不如请诸位亲自去金山亲自问他吧。”
一行五人在凌旭升的强烈要求下,借着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