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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完以后,今年所许的心愿却与往日不同了。
“元娘觅得如意郎君,犀郎解试顺利中举。”
犀郎王婆婆倒是不担忧,火候到了自然就中了,即便今年不成,他年轻,往后时机多的是。
她忧虑的是元娘的姻缘。
女子最怕嫁错郎君,一旦嫁错,比剥皮抽筋还要苦。
前几年,在州西瓦子的那场机缘,老道长所指的究竟是何含义,王婆婆至今也没想明白。
那方向是北,莫不是寓意着元娘的良人家住那个方向?
这几年她明里暗里没少留意,其实,还真有与此相符的人选。
窦家的外侄儿俞明德便颇为不错,人品相貌挑不出错,又和犀郎有所往来,这回他也要考举人,若是能考上,不知得成什么样的香饽饽。
若真是有意,怕是得在他考上之前定下,否则,能不能成就不好说了。
话虽如此,王婆婆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莫名担忧。
只想着再拖延一二。
那便再等等吧,这样的事,不能急。
她只怕出错,会毁了元娘的终生。
*
一夜无梦,元娘醒来的时候,到处都是爆竹声。
她也不由喜气洋洋,梳洗过后,穿着一身茜红衣裳出门去,愈发衬得她面白如玉,容色灼灼。
元娘去找徐承儿的时候,正逢阮小二和几人一道出门。
一见到她,阮小二这样的混世霸王竟显出两分扭捏之色,原本的大嗓门忽而像被捏住一样,只小声打招呼,“元娘。”
元娘笑了笑,粲如春花,冲他轻轻颔首。
结果,直到元娘的身影都消散了,他也没回过神,只是脸悄悄的红了。
旁边的拥趸们,一个个开始起哄笑他,回过神的阮小二却不是个好脾气的,霎时黑了脸,“闭嘴!她是你们能调笑的吗!”
一个个都知道阮小二的脾气,也知晓他一身的好武艺,都不想在正旦这日触霉头,遂都安静了,不敢说话。
元娘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遭官司,她已经和徐承儿汇合了,拉着被王婆婆吩咐出门买东西的万贯,径直朝州西瓦子去。
正旦这日,本就热闹的汴京更是繁华,人人皆是穿新衣,喜气洋洋。拿了随年钱的小儿们,三五成群,结伴去买点心吃食。
元娘路上一个没小心,还差点被个垂髫小童给撞上了呢。
还好她机灵躲得快。
到了州西瓦子前,元娘还在和徐承儿商量先去玩什么,元娘想去猜商迷,但是徐承儿听闻芙蓉棚新来了个南方的说书人,可新鲜呢,想去听听。
好在未及二人有所分歧,刚一进瓦子,就看见了在地上摆了一堆东西,怂恿众人玩关扑的摊主人。
没人能在正旦这三日拒绝关扑,在这三日里,不论是什么都能关扑,什么物件都可以用来赌。
官府也不禁止,甚至能瞧见穿厚底黑官靴的公人也在玩关扑呢。
陈元娘和徐承儿不约而同停在摊前,元娘还拉着万贯一块儿看,她道:“你也玩,正旦就是要高高兴兴的才好,我请你!”
万贯唯唯诺诺惯了,但在正旦,也不免受喜气影响,腼腆抿唇笑,重重点头,“多谢小娘子。”
元娘很快就看中了摊上的一件小小披风,应该是给特别小的童儿的,但瞧着给她家小花似乎刚好,想想胖乎乎的小花系着红披风,多威风呐!
她指着小披风同摊主人说要这个。
红布料难染,要价贵些,得八十文,但若是关扑赢了的话,不需要钱,若是输了,就得用一百二十文买走。
这实在是昂贵,但是没人能禁住关扑的诱惑。
元娘想想自己攒的钱,一咬牙应了。
摊主人给了她三枚铜钱,若是都能字面向上,便算她赢。
徐承儿和万贯都凑到她左右,紧张盯着,看看开年头一把关扑是不是能有个好彩头。
元娘自己也紧张,这要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