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什么用。
烟火喧嚣的风一吹来,什么都散了,日子还是得归于平静,就像落过石子的水面,起波澜,又无痕。
但是,提起打仗这件事,显然有些吓到两个人了,她们匆匆吃完麻腐鸡皮,就带着另外要的那几碗各回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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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把四碗麻腐鸡皮一分,大家吃了都有个半饱,索性晚上不开火,在外面买几碗馉饳吃便是了。\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简单方便。
就是吃馉饳的时候,元娘似乎总发怔,心思不在家里。
王婆婆见她这模样,接连咳了几声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回神。见状,王婆婆少不得表情严肃的问话,“你方才发什么愣呢?连用饭都心不在焉。”
元娘对阿奶一惯信任,索性把米面涨价和北边打仗,以及自己的担忧害怕一一说了。
岑娘子和万贯听了,都变了脸色,犀郎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显然更聚精会神地听二人说话了。
出乎意料,王婆婆没有骂元娘杞人忧天,反而中气十足地讲述起来,“我朝兵强马肥,官家贤明仁德,北方纵有异动,也打不到汴京。
“粮价更不必怕,早先徐家人就和我们通气了,我们家和窦徐两家早囤了不少米粮炭火,够吃得很。”
被阿奶喂了颗强心丹,元娘的忧惧散了不少,但仍忍不住好奇,“可是,我没看见……”
“在窦家宅子,我们家哪放得下。”王婆婆瞥了眼她,慢慢解释。
见到元娘似乎还没完全想通,王婆婆把桌上摆的芥辣瓜儿加了点到元娘的碗里,馉饳的汤变深了些,却更香了。
还有腌过的酸酸甜甜的萝匐也是,王婆婆边舀进她碗里,边道:“人呢,一生长不过百年,百年过后,不过地里的一捧黄土,顾好自己的快活最要紧,左不过再忧心儿孙,往后如何,与你何干呢?
“王朝更迭,门阀败落,新旧交替,生生不息,此乃天理,不是你我可以操心的。只要你活着的时候,汴京还繁盛,就不必想那么多。”
“怎么样,加了这些可是好吃多了?”王婆婆看着元娘吃馉饳,转了话头问道。
元娘猛点头,捧起碗喝了一大口汤,“好吃!有滋味多了!”
“这就对了!”王婆婆混浊发黄的眼睛陡然深邃几分,“于你而言,眼下的汤滋味好不好,才是最紧要的。往事不可追,来日太缥缈,今日的快活却做不得假。”
元娘似懂非懂地点头。
但她也察觉到眼前的氛围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凝重。
于是,她忽然停顿,然后仰起娇美的面容,灿烂笑道:“那我夜里可以吃香糖果子吗?”
“不行,闭嘴!”王婆婆冷漠无情的拒绝了,并且送了元娘两记食指叩头,疼得她龇牙咧嘴。
王婆婆怕她不听话,背地里真这么干,又警告了两句,“若是吃坏了牙,往后有你哭的!”
元娘摸着头,不情不愿“哦”了一声。但她的心绪已然正常,再没有半点惘然。年少时候的伤春悲秋,最怕家里人的热闹和疼爱,一触即散。
看她有了正形,王婆婆也开始说起另一件要紧事。
她轻咳一声,状若平常般道:“我买了间新铺子,在马行街附近,夜里甚是热闹。我打算雇人经营,不过,我做的酒糟吃食虽好,到了马行街那繁华地,怕是撑不起来。你们都大了,有什么主意可以开口。”
元娘还没从这记惊雷中回神,她们家不是市井里的靠着食肆维持生计的普通人家吗?怎么一转眼就能买马行街附近的铺子了,家里的生意这般挣钱吗?
当然不可能。
但也攒下些钱,王婆婆卖了些魏家当初退婚的财物,才算凑够钱。
实在是机会难得,汴京的田产铺子,一直都是高价,近来估摸着是要出事了,不少铺子田产都被低价出售,王婆婆哪能放过这个时机。
她只需要知道汴京乱不起来就够了。
趁这个时候多收田产铺子,要知道再多的珠钗绫罗都是死物,田产跟铺子才能钱生钱。她刚好给元娘攒点家底,嫁妆越丰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