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背影。看见覃书淮,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怎么孟济楚的信寄到我们家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覃书淮。”
信中的确是孟济楚的笔迹,他没有提问,整篇都是记录,像是写给自己的信,前些日子路过了很大一片草地,天空很近,像是伸手就能碰到,只有一只鹰在翺翔,它在统领着草原的一切……
到祁连山的时候,遇到了埋伏,雨下的很大,夜很黑,看不清来路,分不清敌我,他们损失惨重……
往前走,他第一回看见雪山,阳光不留馀地,晃得睁不开眼睛,有毛茸茸的小动物在远处的山包上观察这支队伍,又忽地不见……
覃书淮从来没收到过信,她不理解车马都慢的季节。一封封,她都会读很久,一笔一划,像是在诉说,轻扣她的心扉。这似乎是很浪漫的事,可来信似乎总是带着血,刀枪的金属味道。
后来,他来信说要去攻打西夏了,最后一仗,他定会漂亮收场。许久不知他去向,却忽然又来了一封:
到了西夏,他们的王对我很好,莫要担忧,不日就会回朝。
最后一封信只有寥寥数字,全是喜讯,可覃书淮心却沈了下来。
他不会与她交谈,来信只有西行见闻,纵使字体差不多,写信的人却变了。覃书淮将这封信单独放在身上,只觉不妙。
覃善时回来时,果然带来了孟济楚投敌的消息。
说是为着民生着想,去西夏劝降,本欲不动一兵一卒,却自己身陷囹圄,带着西夏士兵围了部队。
覃善时自不会相信一字一句,据理力争,此时却是口说无凭:“他不是与你写了信,信中如何?”
“信中没谈这些事情,信也好些日子没来了。”话音未落,覃书淮连忙接道。
到底是何人仿你字样?
覃善时人微言轻,在朝堂上并无话语权,场面一直被动着,知道听见孟济楚被西夏假意招揽后,被俘虏的消息。
朝堂上一片哗然,大多数声音,却不管事情真相,将这个有争议的将军,就送给西夏也无妨。
消息即时,信息膨胀的现代,无时无刻不受困扰。可消息闭塞更令人心堵,覃书淮就期待能有个电话什么的,报个平安就行了。
杜宇哭天喊地,重活一次,又站错队伍,孟济楚一倒,覃家就如城门后的池鱼,被烤成鱼干,是早晚的事情。
天上明月高挂,恍若白日,她难以入睡,一支箭不偏不倚射进来,带着九方舒的来信,却让她心安。
他正巧在西夏边界,当时碰见了孟济楚,他绝对是无意投敌,不过此时人在西夏,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境况。开封的传言太疯,不要信。他四处游历,也不要回信。
覃书淮收到信后,更加难以入睡,翻墙而出,混入孟府。此时的孟鹤也难以入眠,她将九方舒的信交与孟鹤,当下,需要稳住才行。
她本想顺路去郡主府一趟,却在房顶上与卿远知撞了个满怀。
“所以,你半夜不睡觉,当起了信差?急脚递的人付你钱没?”
“不是……”
“别去郡主府了,当你这身功夫能糊弄几个人?孟府懈怠了,可不意味着你还能闯进郡主府。明日再去吧,一天晚上不睡,没关系的。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在月色下飞檐走壁,惊起树丛中栖息的鸟儿,覃书淮奇怪道:“来你家做什么?”
“教你做孔明灯,明日乞巧节,你和杨雁舒可以放灯求他平安,自己做的,心诚则灵。”
“没想到神医确实有些神秘在身上哈。”
“聊寄忧思罢了,好过郁结于胸,一切有天意。”
孔明灯亮起,温暖的黄色光映在卿远知脸上,火光在他眼中闪耀,周围一片漆黑,他们在沈睡的城里,唤醒心中的念。
乞巧节这天,杨雁舒在院中早早摆放好了案几,上面放着指甲盖大小的宫灯丶绣花鞋,米粒大小的扇子和莲花灯,月夜一同和覃书淮拜牛郎。
覃书淮将九方舒的信同她讲后,她才些微缓和了些神色。两人拿着桌上放置好的针线,对月输巧,斗巧,别说练穿七针,覃书淮在这样暗淡的月光下,和近视眼没什么两样,一针也穿得困难。
“阿姊,你是不是带了孔明灯来,我刚才看到。”杨雁舒看她穿得费劲,气氛逐渐冷场,有些尴尬,感受到覃书淮有些气愤后,她找话说。
说到这个覃书淮有些郁闷,刚出门的时候,席兰心和杜宇看到孔明灯,就狠狠嘲笑了这个社会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