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心。卿远知看得出神,眼中不觉流露出光芒。
覃书淮没有参加杨雁舒的葬礼,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在她心中,杨雁舒永远是外冷内热,才华横溢,却在熟悉的人面前常露出马脚,调皮捣蛋的小女孩。
席兰心长叹一口气:“哎,可惜了这姑娘,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性子如此刚烈。我这都快死了两回了,是看透了,决干不出这样的事来。所以,杜宇啊,要是你走在前头,莫要怪我没来找你。”
杜宇捏住她的脸,龇牙咧嘴说:“呸呸呸,说什么呢,不要咒我。”
“呵呵呵,放心,我这身子,我也不会想你一直陪着我。”席兰心的脸有些苍白,精神却好了些,不时和杜宇开玩笑。
“怎么能真的有人殉情呢,这么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回事,对得起父母吗,对起的自己吗?”覃书淮还是很气愤,她永远也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
“你啊你,活的太清楚了些。”席兰心敲敲她的头,不过也不反对她的立场。
覃书淮后来也不去萃古阁了,这里本就没有她的位子,只是孟济楚欠给她的一个人情罢了,如今也不用还了。
后来生活过得太压抑,席兰心和杜宇决定成亲,冲冲喜气。就这样自然而然的,顺理成章的,两人由事实上的夫妻,增加了名义上的夫妻头衔。
婚宴并没有请太多人,只是他们几个人和卿远知在院子正中摆了一桌。
每每席兰心想要敬酒时,卿远知就在旁边嘀咕,也可以说是大声斥责,喝酒伤身,莫要贪杯。
旁边坐着的覃书淮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想丢了面子,倒是不用他劝。
“诶,卿神医,就这一次,不要拦我们了,不是请你来看病的,是请你来祝福我们的。”席兰心喝得有些歪歪扭扭,怼着卿远知的脸说。
如此奔放的女子,吓得卿远知满脸通红,杜宇急忙拉过去,安抚她坐在自己位置。
卿远知缓缓开口:“兰心娘子的病情有所遏制,可我总觉得差一味药,再过几日,我去云贵一带看看,那里气候温热,草木种类繁多,若能找到适合的草药,兰心娘子,哦不,杜夫人的病,就有的治了。”
“你要去多久?”覃书淮问道。
“少则三四月,多则一年。”
覃书淮大惊:“那兰心能等你这么久吗?”
“覃书淮,别口不择言,我怎么不能等啊,别咒我。”
过了半响,覃书淮试探地开口:“我能去吗?我也想到处去看看。”
卿远知有些惊讶,看向覃夫人,覃夫人却默默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覃书淮总是闷闷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卿远知遂也迟钝地点了点头:“路途艰苦,只要你和覃夫人愿意,是可以的。”
几人相视而笑,像是回到刚搬来的那个午后,打扫完卫生后,席地而坐,笑容是纯粹的,没有经历过波澜的。
“诶,九方舒?”席兰心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外。
几人迅速都朝她看的方向望去,却空无一人。
“席兰心,你喝醉了吧。”覃书淮听到他的名字,竟然有些激动,却看到空无一人,白了席兰心一眼。
“刚才有个人的身影,真的很像他,可能是我想他了吧。”席兰心也闷闷的。
“新婚之夜,你还在想别的男人啊,当我不存在吗?”杜宇佯怒。
卿远知也自然加入他的表演,拉住杜宇劝道:“别生气,别生气,九方舒和席兰心只是好朋友的情感,比不上你们。”
覃书淮怅然回望,真的是你吗?
或许九方舒知道孟济楚和杨雁舒的消息后,急急忙忙赶了回来,想要给覃书淮一些安慰;或许他找到了最美丽的地方,完成了使命,选择回到他们身边;或许,只是席兰心看错了。
若是她没有看错,若是九方舒晚一些走,是否事情都会有所不同,他们会一同出去闯荡……可是,错过了,便没有再见了。
出发之前孟济楚大父,还厉之年大寿,覃家在受邀之列,行程因此拖了几日。
孟家世代为读书人,覃书淮还没来过,整个府上透露着书香气息,书法墨宝,山鸟绘画,随处可见。
他们只是因为覃善时的身份被邀请,并无太多机会和孟家人有交集。远远看去,孟老太爷身子硬朗,说话底气雄厚,俨然不像埋首穷经之人,或许是因为有这样的大父,孟济楚才选择这样一条路吧。
寿宴开始前,各家人分别带礼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