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目圆睁,“你不配提我娘!”
“我如何不配?你娘逝后,府上可有一妻一妾?”
裴青烈不知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了,从前一直是好好的,父子离心,也就近几年的事儿,裴沈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爱。
他自问尽心尽力,可裴沈,却叫他失望透顶。
裴沈似是被问住,楞了好一瞬,才小声呢喃“是,可你,实在是坏事做尽。”
裴青烈:“又在嘀咕什么?”
裴沈:“我要更衣。”
其实在瞧见裴沈咬紧牙关冷得发颤之时,裴青烈便已后悔自己的冲动,生气归生气,若因这盆冷水而坏了裴沈的身子,实在不划算。
可他要面子,身为王爷,少有人敢忤逆他,受惯了世人的顺从,自然是不会轻易低头,更何况裴沈还敢顶嘴忤逆,简直未将他的威严放在眼底。
直到挥袍离去时,他也未将心底关切说与裴沈,他是父亲,裴沈是儿子,父亲的教训,无论什么,作为儿子,自该受着,若有半句怨言,便是儿子的不对。
“世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裴沈方才派去去请裴青烈的亲信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不知自家主子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即便是有过争吵,为人子孙的,尽快认错了便是,这样强烈的抵抗,在他的眼中,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无事,扶我起来。”
裴沈嘴唇发紫,在亲信的搀扶下起身。
无论如何,总算是叫裴青烈乱了阵脚。
也不算徒劳。
……
裴青烈气得很,头痛症发,索性也不再回前厅了,终归这脸已丢尽,也不怕再添上一桩。
行至书房,孟元知正待命于外。
“无事发生吧?”
裴青烈忍着疲倦,朝孟元知问道。
他之所以令孟元知提前离席,是因为在席中未见徐二的身影,约莫是心中存了太多隐秘之事,生性多疑,怕徐二作出什么不利之事。
孟元知思索了一番,依他对裴青烈的了解,即便是他说一切安好,裴青烈依旧不会放心,得自己亲自确认,才会打消疑虑。
是以他并未打算隐瞒,“王爷,暗室被盗了。”
“竟如此大胆。”裴青烈只觉额间两穴更痛,抱着几分希冀,“可有追查到是何人所为?是那徐二吗?”
孟元知对徐相无并不了解,其善恶,亦是不知,是以他并不好将过错都推到他的头上。
“我来晚一步,未见盗贼身影。”
裴青烈:“徐二人呢?”
孟元知:“还未寻到。”
裴青烈气极,“废物,还不快去找!”
先是裴沈犯浑,现在暗室又失窃,这是老天爷都要与他作对吗?裴青烈赶紧打开暗室大门,一室狼藉,更是在他紧绷的弦上添了一把火。
怒火中烧,他忍不住捏拳狠狠砸向书案,上好的紫檀木瞬间四分五裂,却忍觉不解气,木块与四散凌乱的账簿,信件堆积,如一座大山压向裴青烈,毫无还手之力。
不管幕后真凶是谁,今日,都别想走出这裴王府。
裴青烈快步出了书房,召来府中侍卫,“吩咐下去,把守府中一切可出入口,严禁任何人人私自出府。”
“另外,宣布下去,若有谁瞧见过在书房外鬼鬼祟祟之人,速来禀告,本王重重有赏。”
底下侍卫齐声道:“是!”
裴青烈不怕将事情闹大,整个塞北皆受他一人掌控,便是有人胆大包天,太岁头上动土,也要叫他有命来,无命回。
当今圣上,乃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即便是那盗贼拿了罪证,告到皇帝面前,又如何?
不过挨几句说罢了。他所做之事,逾矩的,有违法度的,甚至是大逆不道,叛国通敌的,太多太多,一只手数不过来,他甚至都未细究暗室究竟少了什么。
……
消失了半日的乔时雨,终是在孟清也清醒之前回到了小院。
他推开门,恰与端坐在书案之上的沈如琢对视。
沈如琢强迫自己醒着,见乔时雨终于现身,神色有几分动容,却欲言又止。
沈如琢望了一眼一旁床榻之上好不容易睡下的孟清也,不想打扰她难得的安然,便起身,在乔时雨出声前拉着他出了房间。
“做什么?”乔时雨甩开沈如琢的手。
沈如琢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