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关系恶劣啊!只是这话,孟清也却不敢说与沈如琢听。
她皱了皱眉,有些烦躁,敷衍道:“猜的。”
说一千道一万,若要促成此事,势必又要骗陆微言,可她欠陆微言的,已换不清。
在这段情谊中,她一直在索取。
孟清也再度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苦苦寻找的亲爹,一边是多次受她欺骗的陆微言,她自认并非良善之人,实则有自己所遵守的正义法则,若是如林宴之流的恶人也就罢了,可对象是陆微言,对人毫无防备之心,温柔善良的陆微言。
沈如琢将法子摆在她眼前,孟清也要不要一试,是难事,却是她必须做出的抉择。
自私一次。大不了,等此事了结,她求沈如琢徇私,救陆微言一命。
孟清也,你可真是无用,自己欠下的情,还要依靠旁人来还。
她不禁嘲讽一笑。
……
大婚第二日,按礼,裴沈该携陆微言拜见家中长辈,裴母虽已不在,可规矩摆在这,不可费。
眼看着时辰将近,裴沈却还未出现,陆微言决定亲自去请。
总归是夫妻,总不能一辈子都不相见。
孟清也因身份特殊,并未跟着去。
陆微言到时,沈月阁并无人把守,也无人通传。
半个丫鬟小厮都未见着,裴沈在王府之中竟这般受怠慢,不应该啊,陆微言心中不解。
她试探性敲了敲正房大门,却无人回应,无奈之下,她只好推门而入。
她慢慢走近床边,见裴沈正睡着,却睡得并不安稳,额边豆大的汗珠成簇的往下流,面色苍白无血色,似是做了噩梦般,嘴里念念叨叨。
陆微言心中一紧,忙凑近些,低下头,正欲将手心贴上裴沈脸上试试体温,却清晰的听见“微言”二字从裴沈口中冒出。
慌乱下,她的手悬停空中,久久没有收回。
裴沈,你这是何意?
还念着旧情?
陆微言忽觉着自己可悲,明明已决心将此情放下,可裴沈睡梦中泄露的一句“微言”,便让她重燃了心思。
她暗示自己不要多想,覆又将手贴上,好烫。
她忙吩咐采薇去寻大夫。
陆微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不行,裴沈这副模样,似是风寒急症,实在叫人揪心。
等了好久,韩大夫才姗姗来迟。
她赶紧让开,方便韩大夫诊断。
韩大夫昨夜一直守在乔时雨身边,直至他退烧,渡过险境,方得闲合眼,就又被叫来。
不过他并未怠慢,即使十分疲倦,仍尽心诊断。
“世子这是着了风寒,夫人不必忧心。老夫那还有现成的汤药。”
乔时雨虽不是风寒之症,但也是发烧,昨夜剩下的草药,于裴沈的病症,亦有药效。
说完,他便退下准备去熬药,这时,陆微言却叫住了他,“大夫,听你的意思,府中还有其他人病着?”
陆微言只是随口一问,韩大夫想了想,昨日之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之事,便如实告知,“非也,他是受了刀伤。”
陆微言不解,小心试探:“刀伤?还有,他是谁啊?我初来乍到,有很多事都不知,问题多了些,您应该不为难吧。”
韩大夫摆了摆手,“无碍,那人好像是自京城而来,老夫听张将军叫他徐二公子。馀下的,就不知了。”
陆微言忙道谢,韩大夫就此退下。
徐二公子,陆微言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号,昨日大婚,裴王爷不仅下令戒严府中,竟还有人遇刺,她不禁感到心惊。
“采薇,你去禀告王爷,就称世子害了风寒,我留下照顾,恐无法请安。请他恕罪。”
采薇应下,转身离去。
陆微言一是忧心裴沈的身子,二是,她不愿独自一人面对裴青烈。
裴王爷,不是好人。
……
采薇去请裴青烈,却被告知王爷不在,她正不解,路上遇到了韩大夫,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女,皆持盘端着汤药。
她想着,反正顺路,便一道走,没成想韩大夫却道:“老夫要先去徐二公子那边,世子妃若着急,你可自行带药回去。”
采薇不忿,“难道这王爷府还有比世子更重要之人?”
韩大夫见惯了风波,并未将采薇的讽刺放在心上,“徐二公子的伤势比世子要重上许多,医者仁心,老夫自然要紧着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