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住着的都是马夫,轿夫和侍卫和小厮之类的男仆人。
他蹲在一棵比房檐还要高的大槐树上,看着这些男人们进进出出。
侍卫们住在最外头的两间房,并且有一间房灯总是亮着,应该是有人值夜。
其他的人则在洗漱过后,有些直接回房休息,有些则拿着几碟小菜,在外头的石凳子上蹲着喝酒。
刚巧他们喝酒的地方就在顾修文蹲着的大树下头,枝繁叶茂的大树将他的身影完美地遮掩住,他听着两人的聊天声清晰地飘了上来。
“兄弟,新来的几头‘小羊’见着了么”
“哈哈,这回都是白白胖胖的。和上次的那几个可不一样,应该可以‘用’很久。”
顾修文凝声静气地听着,月光而来透过枝丫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他煞白的脸,和越发惊恐的眼神。
丑时不到,师兄弟两人前后脚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两人拉下面巾,看着彼此青白一片的脸,心里不约而同“咯噔”一下了。
“走……”
江飞星声音低沈,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满腔怒火,转身往客栈方向掠去。
————
“哒,哒,哒。”
三枚石子有节奏地击中窗框,阿兰达雅听到声音,激动地推开窗户。
两道影子飞快地窜了进来。
“飞星兄。”
不等阿兰达雅上前,早就等在屋子里的宋锡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我没事……”
江飞星摘下蒙面巾,用脚勾出桌子底下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另一边的顾修文也颓唐很的,把身体往靠着墙的椅子上一扔,说是坐着,倒不是如说是瘫着。
“怎么了你们到底探着什么了”
见到两人如此模样,阿兰达雅的一颗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我的图珠,图珠她不会出事吧”
“喝口水,缓缓再说,不急。”
宋锡从柏树手里接过热茶,递到了江飞星的手中。摸着他带着凉意的掌心,担心地问道, “真的没事不会受伤吧”
“我真的没事。”
江飞星一口气将茶水抿干,摇了摇头,一脸愧疚地望向急得手足无措的阿兰达雅, “但是图珠她不好,很不好……”
“哎!”
眼看阿兰达雅脚下一软,闭着眼睛往后面栽去。幸好顾修文眼疾手快,一个健步窜到她身边,伸手拦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我的图珠怎么了”
很快阿兰达雅就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顾修文正在收拾针包,看来刚给她扎了针。
她也顾不上许多了,牢牢地抓起顾修文的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告诉我……我受得住,我的图珠还在么她还在么”
“我……”
顾修文看着他俩交错的指尖,欲言又止。
“她……那个尹大勇,他是个妖道。”
他咽了口口水说道。
结合江飞星的所见,以及顾修文的所闻,两人推算出了尹大勇派人抓走那些孩子的用意——炼丹,为皇上炼制所谓的“凝露丹”。
而凝露丹最重要的药引,就是鲜血,正确地说,是不满十岁,最好是七八岁的孩子的鲜血。
因为这个妖道认为童男童女的血元阳最甚,可以补足男人枯竭的阳气,从达到而易筋壮骨,固精建中的效果。
这几天失踪的这些冀人的孩子其实并不是第一批被他们掠劫来的。听那些夥夫们说,自从半年前开始,尹大勇的心腹们就会去京内的冷巷和郊外野庙中抓一些小乞丐,或是从拍花的拐子手里买来孩子养在后院,让他豢养的几个打手,地痞来放血。
根据宋锡的情报,这个尹大勇确实是从差不多半年前开始,一跃从一个普通的寿药监小内侍,成为了掌印太监的。
原来就是靠这个所谓的“凝露丹”上位的。
一开始那些手下一开始放血的“手艺”还不够“到家”,经常把人给弄死,白白折损了好几个孩子。。
但是每两个月就上供一次丹药的日子迫在眉睫,皇上那边可是等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向尹大勇提出了可以去番人坊抓番人的孩子,左右那边是三不管地带,就算父母报官了衙门也不会理会的。
“这妖道,简直就是我们道门败类。蛊惑圣上,残害幼童,真应该千刀万剐!”
江飞星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