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死而覆生
江飞星是在追踪珊瑚宝树的时候见到的柳娘。
他跟着那些妇人们来到了第五进院落,这里是女眷们的居所。
除了前头的四合院,还包括一间后罩楼和靠北的大花园,以及花园里的一间新建不久的绣楼。
他在后罩楼里发现了珊瑚宝树的端倪。
那几个“夫人”打扮的都住在四合院里,丫鬟们住一间大杂院。
而偌大的后罩楼二层十多间房屋都空着,房门窗户紧闭,不见一丝光亮,实在诡异。
江飞星在罩楼对面趴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在他准备放弃这块地方,往花园里去的时候,终于见到有个丫头吃着灯笼走到了门口,拍了拍房门。
罩楼东北角的一扇窗户里透出了光亮,映出了坐在窗口的女人。
一个很瘦的女人,竖着很高的发髻,薄的像一张纸,轻得像一缕烟。
以及女人身后,那被投射在窗户纸上的珊瑚枝干。
江飞星的呼吸为止一滞。
明明隔得那么远,那坐在窗口的女人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马上吹灭了蜡烛。
江飞星见状,急忙腾空而起,往后花园里跃去。
好在现在还没有真的入冬,后花园里的草木还算繁茂,很好地遮掩了他的身影。江飞星卧在一棵大树上,看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女人打着灯笼从罩楼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在灯笼的映照下,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个瘦西湖边,迎客亭里的女人!
这个女人难道不是老鸨子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居然还会武功
江飞星看着她脚下的步伐,就知道此人轻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略胜一筹。
这女人打着灯笼,在后花园里转了一圈,几次差点照到江飞星所蹲的这棵大树上。江飞星屏息凝神,将身体尽可能地放低。
就在女人决定离开的时候,位于绣楼二层的某间屋子的窗户亮起了一盏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鸩浅……”
窗户被推开,一个女人持着一支点燃的红烛,担忧地对着打灯笼的女子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楼的窗户与江飞星趴着的大树斜面而对,她的容貌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底。
“没事,柳姑娘。可能是我听错了。”
那个被叫做“鸩浅”的女人擡起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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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眉霜,我绝对不会认错。”
江飞星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外头微微发亮的天光,伸手掐断了烛芯。一抹青烟从蜡烛上飘起,打了一个旋儿飘出了窗外。
“她显怀了,胖了不少,也更有丰韵了。绝对是她,我不会认错。”
“可是……”
宋锡喉咙有些发干,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而且不是正因为小产而过世了的么”
江飞星和顾修文都无言以对。
当天在拢秀山庄,是他们两个外加大师兄一同抢救的柳姑娘,他还是看着柳姑娘咽气的。
三个人,六双眼睛,居然也会看错了
天医门的金字招牌都被他们给砸了!
“飞星兄,其实你之前问我的那个……十二艘船的问题,愚弟回去之后左思右想,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
宋锡沈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当天我们到场的时候,根本没有船离开。那船是等我们都下船之后,有人再故意解开绳索放走的”
“不可能!”
江飞星反驳道, “大师兄说了,有人杀人,夺船!”
“谁见到了”
宋锡问道。
“什么”
这下不止江飞星,就连顾修文都一脸难以置信——这人居然在怀疑大师兄他居然在怀疑他们天医门的大师兄!
“那天那么混乱,所有人都只顾着重伤的柳娘和死去的阿奴姑娘。除了郑修则,没有人看到小船被划走吧”
“那是因为师兄的轻功最高,抢在最前头赶到。他到了的时候,阿奴姑娘已经死了,船也已经被人驶走了。”
江飞星恼怒地说道, “而且当时一片漆黑,谁能看到”
“那二位又可曾听到摇橹划桨之声”
宋锡追问。
“这……当时,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啊。”
顾修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