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楚雁珩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徐大娘来送请柬的那天晚上,”萧沁颜擡起头,定定凝视着他,“雁珩,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觉得,即便不能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但倘若能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我想此生亦是无撼!”
楚雁珩又怔片刻,蓦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眼眶微湿:“谢谢,谢谢你,但是颜颜,你可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将要面对多少不解,多少非议,多少冷嘲热讽,这些东西看似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足以将一个人的精神击垮……”
“我不怕!”萧沁颜仰起脸望着他。
“可我怕!”楚雁珩心疼地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眸光中不无怜惜,“眼下我前路茫茫,命运未卜,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冒这个险,受这些罪?”
似是觉得气氛太过凝重,又许是想逗对方笑一笑,他忽地话锋一转,再次就着先前的话题一本正经道:“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你若实在气不过,我便躺着让你欺负回来,我保证,无论你怎么欺负我,我都绝对不会反抗……”
果不出他所料,听完最后这番话后,原本还一脸哀伤的少女瞬间破涕为笑,红着脸将粉拳轻轻砸了过来:“好啊,你还想欺负我,还想欺负我……”
楚雁珩搂着她顺势一歪,俩人便齐齐倒在床榻上嬉笑打闹起来,一不小心,竟将放在床边的一碗刚煎好的汤药给踢翻了,药汁洒得满地都是,连碗也给摔破了。
听到动静,一直守在屋外的何顺打了个激灵,还以为萧沁颜又对楚雁珩动起手来,因此也顾不得敲门便慌忙推门闯入,不料却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床榻上滚作一团,不由得楞在原地,走也不是,留更不是,尴尬得只恨没个地缝让他给钻进去……
见到这位不速之客忽然出现在房中,萧沁颜亦楞了一下,旋即挣脱开楚雁珩的怀抱,面红耳赤地从床上坐起,低着头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裳,而后匆匆往门外走去。
见她离开,何顺更觉坐立不安,他偷眼望向自家主子,脸上满是懊悔与羞惭:“对,对不住,小的不知道这屋里的情况,还以为萧老板又……”
未等他将话说完,楚雁珩便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给我过来!”
望着自家主子满脸不悦的样子,何顺心中暗暗叫苦,却也不敢忤逆,只得乖乖走上前,准备挨主子一顿批。
然而楚雁珩却只是将一小瓶药递了过来:“拿着,专治跌打损伤的,真是没用,我让你找个理由将流云姑娘引开,你怎么就又被她打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就算不愿还手,跑总可以吧?”
何顺感激地接过药瓶,低声嘟囔道:“小的没经人同意便摸了人家的腰,给人家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应该的,不过话说回来,小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摸姑娘的腰……”
说到这里,他竟红着脸嘿嘿傻笑起来,谁知嘴巴刚一咧开,就扯到了唇角上的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哎呦”一声立马又收住了笑。
楚雁珩扶额,满脸无奈躺回床榻上,正闭眼假寐时,萧沁颜却又匆匆折返,望着何顺着急地问道:“流云没与你一道回来吗?”
“她,她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何顺有些惶惑。
“没有,”萧沁颜越发着急起来,“我方才问了看外边的侍卫,谁都说没见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