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不由得眉头一皱:“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雁骆没有做声,径直朝前走了几步,为虞贵妃上了几柱香,又拜了几拜,方转对楚雁珩淡淡笑道:“我从寺外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不曾想九弟也在此,当真是巧了。”
楚雁珩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语带不屑:“六哥找雁珩有何事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多费口舌?”
“行,既然九弟这般爽快,那六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楚雁骆又是一笑,“六哥我今日到此,除了给虞妃娘娘上柱香,主要还是想给九弟你指条明路。”
楚雁珩双眼微微眯起,似有不解:“你什么意思?”
楚雁骆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据我所知,九弟与那妙颜阁的萧老板情投意合,感情甚笃,可九弟应该知道,父皇丶母后还有最疼你的老太后,他们绝对不会同意你娶一个身份卑微的商女为正妃,就算你不管不顾一意孤行,难道你还当真忍心为了一个女人与老太后决裂?”
“这是雁珩的私事,雁珩自会想办法解决,就不劳烦六哥费心了!”
“解决,你如何解决?”楚雁骆嗤笑一声,接着道,“倘若父皇知道那萧老板其实就是罪臣肖长英之女,你觉得他会有何反应?”
许是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楚雁珩瞬间沈下脸来,怒目而视:“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激动嘛,六哥此番过来,就是想帮九弟你解决这个难题,”说着,楚雁骆凑到楚雁珩耳边,按住他微微发颤的手,压低了声音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只要你主动放弃太子之位,带着你心爱的女人离开京城,远走高飞,我保证,我会一辈子都替你守住这个秘密……”
楚雁珩沈默了片刻,才沈声应道:“太子之位,我可以不争,但那安北候随时可能会起兵造反,在此关键时期,雁珩绝不能袖手旁观。”
说到这等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问题,楚雁骆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九弟怕是多虑了,要知道,周翎可还在九弟手里,而周高那老匹夫眼下就只剩周翎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他岂敢轻举妄动?再说,他若是真有那狼子野心,六哥我自有办法应对,九弟尽管放心便是。”
“办法?”楚雁珩冷笑,“六哥所谓的办法就是你身后的那些地狱使者吧?”
“哦?连这个也被你查出来了,”楚雁骆似笑非笑,“六弟果然是聪明不凡!”
“六哥过奖了,其实,”楚雁珩冷冷看着他,“这一切都只是我猜测而已,因为不管是我死了,还是周家三小姐死了,最大的获益者都是你,因为只要逼得周高与楚雁鸣二人举兵造反,你就有机会以清君侧的名义,控制住父王,从而获得先机。”
楚雁骆面色骤沈,转瞬又恢覆如常:“怪道楚雁鸣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将你除之而后快,看来,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不好对付得多。”
“彼此彼此!”
俩人对视,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刀光剑影,半晌,楚雁珩方沈声道:“我可以放弃太子之位,也可以远离京城,远离朝廷,不过你得先保证,永远不会做伤害颜颜的事!”
“没问题,”楚雁骆点头,“只要你能说到做到……”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而后拍了拍楚雁珩的肩膀,勾起唇角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幕色渐浓,喧嚣始静,萧沁颜撑着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亲自将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送出店门,刚欲折返,忽见楚雁珩站在阴沈沈的雨幕中,正默默地凝望着她。
萧沁颜楞了一下,旋即小跑几步上前,让油纸伞遮过对方的头顶,一面用锦帕帮他试去脸上的雨水,一面心疼地责备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也不进店,若是给雨淋出病来可怎么办……”
她絮絮叨叨地还未说完,就已被楚雁珩一把拥住怀中。
似是觉察出对方情绪有异,萧沁颜略作迟疑,终还是仰头问道:“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你,还有,”楚雁珩将她拥得更紧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若不是你,我这一生恐怕永远都得背着对大哥的愧疚生活,永远都无法心安……”
“你是说胭兰托人交给你的那封信?”萧沁颜笑着道,“你要谢的人是胭兰,而不是我,这事可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楚雁珩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若不是你救了她,她怎会将信交予我?所以说到底还是要谢你。”
萧沁颜没再说话,只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