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
梅园。
魏皇看着梅花,心中五味杂陈,秦立折了一支,随意把玩。
孙连芳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心中却有些狐疑。
六皇子费那么大劲把圣上请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孙连芳一直在秦立开口,毕竟现在气氛正好,是说话的好时机。
是为孙英的事,亦或者是为了那五万兵马?
难不成就只是赏花……
正当他纳闷时,一道黑影从斜刺里闪过,直奔魏皇和秦立而去!
“妈呀!有刺客——!”
孙连芳吓得花枝乱颤,惊声尖叫,而与此同时,一直跟在魏皇身边的影卫从房梁上跳下来,冲过来救驾。
以影卫的速度,完全可以在怀柔人接近魏皇之前挡住他。
但此时不踹,恐怕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秦立眼冒绿光,在怀柔人动手的瞬间,照着魏皇的屁股,抬腿就是猛踹!
“哐——”
魏皇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哈哈!
爽了。
老登,动不动就特么试探,忍你很久了!
他筹谋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一脚!
这一脚的力度之大多少带点个人恩怨,魏皇捂着老腰趴在雪地里,半天起不来。
见状,秦立当即大喊一声,一副“救父心切”的模样飞奔过去,趴在魏皇身上惊恐道:
“不要伤我爹!不要伤我爹……”
短短几瞬,影卫早已经将行刺的怀柔人制服。
不愧是护卫在魏皇左右的人,影卫下手狠辣利落,为防止怀柔人咬舌自尽,用鞋底踩住他的嘴,同时几刀下去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鲜血雪地里十分刺目。
整个梅园安静了片刻。
孙连芳反应过来,吓得魂都没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滚带爬地跑过去:
“圣上!圣上!”
魏皇拍拍秦立的头:“儿啊,起来吧,爹没事。”
秦立依依不舍,摁了一下魏皇的后脑勺,才从魏皇身上下来。
孙连芳将魏皇扶起来,后者早已经老泪纵横。
秦立那句“别伤我爹”,让他心中酸楚。
自从宁嫔过世后,他迁怒于襁褓中的小秦立,一直对这孩子不闻不问,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的冷落与斥责,老六不仅毫无怨言,反倒十分纯孝。
危急关头这孩子竟先想到保护他。
他擦了擦脸,拍拍秦立的肩膀。
热忱的眼神看得秦立有点后悔。
还能站起来。
擦,踹轻了。
“圣上,此人如何处置?”
影卫跪地禀报。
孙连芳也颤颤巍巍道:“圣上,先回宫吧?这里不安全……”
魏皇回过神来,恢复了皇帝的威严,怒极反笑,想不到自己刚出宫,就有这等惊喜!
“不,朕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审!去把京兆府尹找来!”
发生了行刺之事,影卫是绝对不能再离开魏皇半步,而秦立也吓得如惊弓之鸟,生怕父皇再受伤,愣是一步也不肯离开。
只好由孙连芳去请京兆府尹,秦立扶着魏皇回到自己的卧房,影卫拖着怀柔人跟在身后。
看着魏皇等人离开,孙连芳走出六皇子府,扭头盯着秦立的背影,眼神冰冷。
六皇子,绝对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昨日是秦立让他请魏皇出宫,也是秦立,引导他让魏皇去梅园!
这老六到底做了什么!行刺之事他参与多少?又扮演什么角色?!
想到这里,孙连芳一阵后怕,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不管秦立参与多少,他都必须保住秦立,让秦立看起来与此事无关。
毕竟是他帮助秦立引出魏皇,如果秦立栽了,恐怕他也人头不保。
无形之中,孙连芳被迫上了秦立的贼船。
他懊悔不已,暗骂一声,往京兆府尹去了。
……
秦立这边,扶着魏皇躺下,命秦绿儿端了盆热水,替魏皇擦拭。
此时的秦绿儿已经收拾好现场回来了,她与秦立对视一眼,示意他门童已处理掉。
魏皇眉头微皱:“你这屋里……”
早在昨晚,秦立就让秦绿儿将卧房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撤下来。
鎏金茶杯换成白瓷的,翠绿的名贵盆栽换成竹条,至于金丝香龛、纯金尿壶等小物件,全部收了起来。
就连挂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