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后在政府担任不大不小的官职。
母亲是是第二代金山人,在首都经营一家商店。
按理说,她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
但是她并不满足,她一直想追求自已的人生。
她非常厌恶父亲把叶凡的巨幅画像挂在家里,也非常厌恶父亲对几个哥哥的军国主义教育。
在她看来,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去选择自已的人生。
她喜欢绘画和文学。
她不顾家人的反对,从金山市来到南海市,就是因为这里有很多外国人。
这些外国人带来的,未被删减的外国文学经典是她的最爱。
她和那些酒吧和街头驻唱的流浪歌手关系也非常好,经常请他们来到自已的别墅中唱歌。
现在,看到自已的这些朋友被宪兵带走,她非常愤怒。
这些人没偷没抢,只是不想服兵役,不想按照别人的想法活着,他们有什么错?
陈万云越想越生气。
她愤怒的质问一个宪兵:“他们做错什么了,他们只不过不想按照你们的想法活着,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宪兵瞪了她一眼:“这些人不去劳动,不去参军。要是人人都这样,国家的安全和繁荣谁来保证?”
“可是这是谁的国家,我们是为谁活着?难道不是为了自已吗?”陈万云朝这个宪兵怒吼道。
“放肆!”宪兵推了她一下,陈万云踉跄着,差点摔倒。
“我们国家存在的意义就是统一拉美,印第安人和汉人本为一家。”
“奈何西班牙人的遗毒过甚,英美更是百般阻挠!“
“武力统一美洲,解放他们是我们的天命!”
“这么伟大的事情,你既然说为谁而战?”
陈万云瞪了他一眼,嘴里吐出几个字:“神经病!”
这个宪兵抬手想打过去,但是被另一个宪兵拦住了。
“这个好像是前陆军上校的女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个宪兵嘴里嘟囔了一会,最终还是放过了陈万云。
不过其他十个人都被捆上绳子,押送宪兵队大牢。
兵役逃避少的还有补救的可能,逃的多的直接发配到边疆的矿场了。
陈万云在南海市的别墅里流了一晚上的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人的自由在强权面前这么脆弱。
她不知道,为什么加州如此不尊重个人,却能得到这么多的国民拥护。
特别是第一代加州人。
比如自已的父亲,更是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
做蛋糕和分蛋糕哪个更重要?
吃饭重要还是自由更重要?
可是,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里,加州所做的事情相比下来其实也没有很过分。
英果在印度造成的千万人死亡的大饥荒就有十多起。
英果本国的工人活不过三十岁也是常态。
1852年刚刚结束的爱尔栏大饥荒造成几百万死亡,码头上全是移民到加州的爱尔栏人。
英果,鹰酱,毛熊,还有东方的大青果,哪一个不是血淋淋的刽子手?
如果自已移民到外国,同样找不到自已想要的生活。
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里,没有干净人的容身之所。
而叶凡,他虽然也是个暴君,但他起码让加州富裕起来了。
她回答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已是加州的异类还是正常人。
她趴在桌子上,抹着眼泪。
把自已的心中想法全部用小故事比喻的形式倾诉而出。
她把这些小故事整理成册,取名为《糖中有刺》。
在写完这本书后,她毅然剪掉自已的长发,卖掉南海市的别墅,动身前往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