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进行言语的阴阳和猫儿拆家似的闹脾气,都在祁元祚接受之内。
至于他们互相陷害、算计、同归于尽。
祁元祚不掺和。
他没立场,也不是普度众生的佛陀。
他们于祁元祚,就是相处十多年的租客、邻居。
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因为从未交心。
眼看着这场重生将要落幕,祁元祚也明白了自己不要上一世记忆的原因。
如果他带着记忆重开,他很难不将上一世的恩怨带到这一世,他可能报复,也可能有不忍,七情六欲会乱了又乱。
那太不像他了。
这场团圆饭吃到最后,只有祁元祚留有兴致。
他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想拥有的都拥有了,想做的事,想杀的人,也全部做了杀了。
他出生在天下最富贵的地方,生长在最繁华之地,见了士卿显贵太平人间,也见了贫民苟且沙场杀伐,曾朝堂博弈,也曾暗里筹谋。
他怒过、累过、哭过,也曾无力,也曾愤慨。
他享受孤独,也喜欢热闹。
有人敬他,拜他,仰慕他,赞美他。
也有人恨他,妒他,欲杀他,贬低他。
是非功过,祁元祚浑不在意,十五年的人生精彩纷呈,只是十五年,他便做了史书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做不来的事。
但是这还不够。
回了长安,才是宏图伟业的开始。
祁元祚将自己灌的微醺,浑身懒洋洋的逐客。
他才不要管老六的深沉,也不想管老大没处放的眼招子。
任性的滚着一身红尘,扎进被窝,美美酣睡。
梦里有海域无疆,有西季轮转,有贯南北的运河,有百废待兴的河西。
有窗明几净书声琅琅,有烈日炎炎田中农桑。
有八十七人的太子千岁,有绣衣使的默死无声。
有沙漠下的亡人,有得庇安行的远商。
最多最多,再加一个能让他肆意妄为的锦绣窝。
高墙,红砖,金瓦,抬头只有咫尺的天。
但那儿有人陪他爬墙望远,有人年年给他长寿面的浪漫,有人愿托他剑指天下,也有人愿担他一败涂地。
鸟儿任性的飞走,又啾啾着归巢……
作话:一不小心就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