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实在惹不起,你们行行好,赶紧把那人弄走吧!”
他顾不得谢映君脸黑如炭,将话吐了个干净。
陆遐与谢映君面面相觑,正不知发生何事,待上得二层两人皆一愣,客栈二层躺了三个人,看衣着样式是跑堂小二,一个个鼻青脸肿,难怪大堂没有人,原来都在此处。
“怎么回事?”大堂都不用做生意了不是?
“轻点…轻点…”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咬牙,另一个同伴正给他上臂抹药酒,他疼得龇牙咧嘴。
“这…这都是你带来的那个人打的,客栈经不起他这么折腾…”老板指着伤势,苦笑连连。
谢映君俯身查探一番,微松了一口气,“没断,就是得养上几天。”
“店里的人都被打伤了,他再住连我都要遭殃。”老板一脸后怕,一副你们赶紧把人送走的模样。
“咯噔”二楼似有重物落地,谢映君与陆遐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色。
房门前,谢映君凝神静听,待陆遐后退才一脚踹开。
开门霎那惊变陡起!
谢映君浑身汗毛皆竖,望后一倒,一物恰从面前飞过,狂风刮面,随后楼下响彻器物碎裂的巨响以及惊呼声,她惊惧看向房内。
房内桌案不翼而飞,有一年轻男子侧头,身后阳光明耀看不清神色。
谢映君一凛如临大敌。
倒是那男子见她好端端地站在门口,扒着门嘴顿时一扁,“打不中?怎么会不中?”
他冲过来的脚步迈得又大又快,谢映君被硬生生挤开,俊目望着楼下乱成一团的人,喃喃道,“真的没中?”
“你、为什么打不中?”那男子一双墨瞳似山间小鹿般纯净,嘴上却问着让人惊惧的话,上下不住打量。
谢映君不喜皱眉,冷笑,“没规矩的臭小子,方才是你动得手?”
“姐姐!”那男子不答,转头望见陆遐身影,顿时大喜,谢映君恐他暴起伤了陆遐,下意识挡住去路。
“不许走!”话还没说完他要往哪里去!
身影纵闪,那男子不知如何绕开她,滑行到陆遐跟前,双足一磕,死死抱住她双腿,眼睛发亮冲她笑,“姐姐你怎么才来?”
陆遐要叫他起来,可男子口中不停,竟不能插嘴半句。
“这里的人好奇怪,说要让我走。”
“临睡前说好了要在这里等你回来,我才不走!”
“晴姐姐呢,也来接我了吗?”
“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不许再扔下我了!”
他笑得无比快活,紧接着一连串的发问。
这么多问题,陆遐实在不知该应哪个,满目狼藉,楼下惊叫声隐隐在耳,他抱着自己成何体统,只得蹙眉喝道,“端阳,先起来!”
声音冷肃寒霜,那名叫端阳的男子不想她会生气,闻声如同斗败的公鸡,松手呐呐,“你生气…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他艰难地回忆,俊脸困惑,懵懵懂懂,“我同他们玩呢,是他们太不经闹…”
她恼是因为同他们玩时不小心用多了劲吗?
陆遐看着身旁无措的人,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摘下银袋递给老板,赔礼道,“是我思虑不周,这是打伤人和器物的赔偿,实在对不住。还有你,道歉!”
老板拿起来掂量,脸色和缓几分,哼道,“道歉就不必了,小店实在供不起这尊大佛,你们赶紧请吧!”
“走!赶紧走!”店小二怒目相视,端阳越发困惑。
此地却不好再留,端阳挨了陆遐冷喝,依言道歉后恹恹随两人下楼,还未自陆遐生气的境况里回神。
陆遐不知他心里作何想,一路眉目含霜,他呐呐跟在身后几次想找她说话,又不敢开口,直憋得满头大汗。
谢映君从后看着两人相处不由一乐。
这男子身手令人惊惧,却惧怕陆遐。
不过陆遐生起气来可是连书院师兄们都不敢噤声,从前一个个被训得垂头丧气,背地里向她打听让陆遐消气的法子。
她久违见识到了,还真是令人怀念…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端阳起先一意要陆遐消气,可走了一路她半点不肯缓和颜色,加上忘性大,魂随着卖糖葫芦的老伯走了,直勾勾盯着糖葫芦迈不动道,蹲在跟前不肯走。
他一个大人模样,却痴痴蹲在糖葫芦前,卖糖葫芦的老伯几次赶他,直道晦气,“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