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怕是忍了许久吧?”
“您这些日子都瘦了。”她跟在陆遐身旁,自然听得一些,“您说…真的会打仗吗?”
她长在端州,小时虽然经历过战祸,却记不太清了,心中不免惶恐。
战乱时她还在襁褓之中,阿母曾说过负着她出门找吃的,树皮都让人剥净了,她只得挖草根,顾不得有泥在便囫囵吞下去,否则被人发觉要抢了去。
后来神武军的沈大将军领军收复端州,端州刺史整治河道,端阳河上船影不断,有了漕运收益,百姓又过上平和日子。
她随着陆遐四处云游,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又碰上端州兵祸。
小侍女打定主意,若是战事真起,必要好好护着自家小姐。
陆遐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简短道,“屹越军队调动,并无其他举措。”
附近州县有人在收购粮食、马匹,收购和贩卖的人手段极隐蔽,暂时查不到源头。
“那刺史府不知情吗?屹越就在端州附近…”
陆遐摇头,叹道,“眼下证据不够。端州即便上报也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不是屹越驻军异动,便是齐朝逼反。”
屹越并入齐朝版图不过四五年的光景,本就人心浮动,正是该休养生息以收民心的时候,若是贸然挥军围城,势必再起大乱。
届时不管屹越军是否真的谋反,四五年的心血皆付之一炬。
这个罪名,谁都背不起,陆遐自然也知道端州投鼠忌器。
“难道只能干等着?”阿晴懵懵懂懂,这些弯弯绕绕她不清楚,只知道敌人快到家门口了,端州府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要如何与她解释清楚,陆遐失笑,“你呀!”
”我不管,总之到时候我和端阳就护着小姐。”
小丫头心思单纯,一心向着她,陆遐自然知道,只是战事乱局非一言一语轻易说得清楚。
端州困局也并非毫无办法,端看今上与朝廷诸位大人是不是有意厘清屹越乱局。
届时一股作气施以雷霆手段,才能永绝后患。
夜凉如水,两人对坐,陆遐不欲她忧心太过,安抚道,“真打起来,朝廷会派军驰援的,去歇息吧。”
“那您…”
“错过了觉,我再坐一会儿。”催阿晴去歇息,陆遐起身收拾棋局,棋子冷寒似冰,她指尖也沾染冷意。
“硌啦”院墙上似有黑影纵闪而过,陆遐心中惊疑,收拾棋子的手慢慢放下,心口狂跳,一时难抑。
难道是她看错了?
她定了定心神,移步打开院门,门口静寂风凉并无人影,她暗道自己多心,淡笑欲移开眼,余光里地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包袱,包袱上系一字条,犹带血色,在风里颤巍巍地随风飘扬。
纸上赫然写道:寅时追捕,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