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大娘娘都兜底了!
刘娥瞧着丁度:
“此事你不必知晓,本宫自有安排。”
丁度一下子就哑火了。
他其实知道还有别的事呢。
王曾也示意他退下,刘从德大娘娘保定了,谁来都不好使。
刘娥挥挥手,示意刘从德回去。
刘从德犹如大胜的将军一样,直接回到队列当中。
朝中臣子也无可奈何。
本来犯下如此大罪,结果什么都不处罚。
反倒还要夸赞一下刘从德有“孝心”!
有孝心你不用自己的钱,还敢盗用皇家的钱。
这算哪门子孝心?
可是皇太后说是孝心,便是孝心,你能怎么样?
曹利用稳稳当当的站在武将第一人的位置,顺便瞥了一眼旁边打瞌睡的张耆。
你小子可当真是心大。
副枢密使夏竦眉头微微挑起,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多简单。
刘娥端坐在椅子上,瞧着下面的文官。
她很是不高兴。
今日这件事,便是这些人想要通过扳倒刘从德,进一步削弱我刘家的势力吗?
刘娥的外戚本来就少的可怜。
她对于吕夷简等太后一党,信任度并不高。
而且刘娥认为这些姻亲只有效忠于自己才能长久的保持富贵,可是要比这帮读书人强上许多。
“诸位,还有事要奏吗?”
听着刘娥的询问,王曾等人也没什么心思了。
今日悉心准备的大餐,直接被刘娥把锅背到自己头上而结束。
刘从德奉了太后口谕把金丝楠木给贪墨了,你上哪说理去?
官家如今说了又不作数!
宋煊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也没想道刘娥会如此照顾刘从德。
这个前前夫的儿子,就这么受她的重视!
难不成她真以为这是“娘家给的底气”?
宋煊是不大理解这种感情的。
就在这个时候,宋煊身边的范仲淹突然出列道:
“回大娘娘的话,臣有本要奏。”
宋煊瞥了范仲淹一眼,眼睛微挑。
我艹。
小赵该不会是找的老范揭露黄河工程之事吧?
刘娥眯了眯眼睛,看向角落里的人。
宋煊那鹤立鸡群的模样,一下就映入眼帘。
她不明白是谁把此子叫来的。
他也不够格来参加大朝会啊?
难道就是因为被人弹劾,被王曾给叫过来了?
刘娥刚开始根本就没有注意门口的角落。
但是站在宋煊旁边那个说要上奏的,刘娥也看清楚了。
那便是宋煊的夫子,前段时间随着应天书院学子霸榜闻名的范仲淹,又上了一份万言书,声誉更加隆重。
连隐士林逋都对范仲淹赞不绝口,想要看一看那万言书。
“奏来。”
宦官复述了一下皇太后的话。
范仲淹从袖子里掏出奏章,随即走上前去。
“启禀官家、大娘娘,再有关刘知州贪墨金丝楠木案的状词当中,臣又奉命审问了丁彦,此事又有新发现。”
“去岁东京城被水淹一事,不是天灾,乃是人祸。”
“外戚刘从美他贪墨了修筑黄河的款项,使用材料更是以次充好!”
范仲淹此言一出,更是让朝臣极为惊讶。
刘从德侧头瞥了范仲淹一眼,他本以为此事事了,没什么意外了。
到底是谁嘴不严,把此事给抖露出来了。
王曾也是猛的回头。
吕夷简面上更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因为他们看的都是第一份状词,第二份状词赵祯按照宋煊的要求,暂且隐忍不发。
若是前面顺利,那也就不用再罪加一等。
只要母后她处置刘从德,就说明是为了大宋考虑,那份告诫官宦子弟的诏令,也就是真心的。
但是丁彦与赵德直接被大娘娘的人给提走了,赵祯心中就觉得事情要坏。
索性就就叫来范仲淹做个后手,把此事爆料出来。
方才金丝楠木之事,那只是涉及皇家利益,大家无法感同身受。
但是东京城被淹,那就是涉及在场每一个人的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