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吕相公想要让我说什么?”宋煊反问道。
“陈府尹都表态了,你为什么不表态?”
“表态有用?”
宋煊靠在椅子上:“天下所有事都是靠着表态,嘴上说两句就能办妥当了?”
“还是吕相爷,平日里就是如此处理政务的!”
王曾摸着胡须不言语,他倒是觉得宋煊过于狂妄。
但是话又说的在理。
吕夷简眯了眯眼睛,他本想有陈尧佐在前表态,也要拉着宋煊上船。
奈何此子当真是油盐不进。
赵良规的头低的越发低了,恨不得应该去外面。
在座的都是进士出身,全都有底气的很。
唯有他自己是被先皇赐予的同进士出身。
“好了好了。”张士逊出来打圆场:
“此事非同小可,一个月内查清此事,否则定是要治你一个督查不力之罪。”
“张相公,以往的浴室杀人案都没有被破获,他们也都被问责了吗?”
张士逊瞧着宋煊如此追问,连个台阶都不接着,无奈的瞥了一旁。
“宋知县,此事本就是在你的辖区内发生的,你理应在期限内查清楚此案。”
听着吕夷简的话,宋煊轻微颔首:
“说这话便是了,吕相爷方才想要让我如陈府尹那般,抱歉,我对没把握的事,不会轻易表态。”
“况且若是真的表态就能破获,浴室杀人案的真凶早就该被绳之以法,不至于让他现在还能犯下罪行。”
“况且一旦到期不能破获,非常容易出现抓人顶罪之事!”
吕夷简也被宋煊怼的不想言语了。
这小子的防备心当真是重,关键还防的有理有据。
陈尧佐瞥了宋煊一眼,听明白了他话里的冷嘲热讽,但是也没有说话。
宋煊什么身份?
自己什么身份?
在朝堂当中,他还不配与自己争论。
那是抬举他了。
大宋文官对外虽然有些时候强硬,但打不了胜仗,但是对内斗争,个个都超神。
谁不擅长内斗,想要在朝廷站稳脚跟。
难的很。
苏辙能担任副宰相,还能捞他哥苏轼,在内斗方面的才能就比苏轼强上许多。
王曾捏着胡须没言语,但是他欣赏宋煊的这番态度。
本来就是没谱的事,他就是想要压两个人上上心,别一副当做小事处理。
以往在浴室被杀的人,哪有上升到新科进士这个团体的?
侦破此事,是维护大宋士大夫的共同利益。
马虎不得。
“凶手越来越猖狂了,你们全力侦破此案。”
王曾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他此时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饿,反倒是充满干劲。
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不是白说的。
宋煊走出来,站在门口,赵良规连忙跟上:
“宋知县方才不该说那些话的。”
“我知道。”
“啊?”
赵良规本想好意规劝,可是听着宋煊的言语,怕是理清楚了这里面的门道,根本就不用外人提醒。
宋煊负手而立:“上官的不合理要求,我为什么要应下?”
“谁愿意表现,谁就应去呗。”
“我宋十二年纪轻轻就官居七品,还有大理评事,直史馆等虚职,爬的那么快,有人愿意给我腾位置吗?”
“是是是。”
赵良规也不再相劝。
他觉得宋煊如此言论,迟早得被相公们踢出京师的。
而且还讽刺相公们贪恋权位,这是谁都能往外说的吗?
毕竟升不升官,还是屋子里的那群相公。
他们说了算。
就算你做的再好,那又能怎么样?
“宋状元。”
张茂则小跑的来喊:“官家唤你过去一趟。”
“好。”
赵良规瞧着宋煊被官家的贴身宦官叫走,他突然明白了宋煊的底气。
纵然如今升官是屋内那帮老相公们所决定的。
但是真正能左右宋状元升官的,还是官家!
如今看来,宋煊他当真是简在帝心啊!
赵良规虽然在官场上经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