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焕也晓得这位祥符县知县,对於手底下的吏员衙役极为苛刻,赶走了数人。
真要闹到御前,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给他做偽证的!
开封县主簿郑文焕的一席话,大堂內登时陷入了寂静。
倒是孙县丞出来打圆场。
没有的事,就是正常询问。
毕竟你开封县没有打招呼,就大张旗鼓的带人来我祥符县做事。
这不符合规矩。
郑文焕继续冷哼一声:
“陈知县,下官奉开封县三元相公之命查案,公文印信俱全。”
“您今日就因为我查案子这件事羈押我,可是要驳了三元相公的脸面?”
陈话自己也是进士出身。
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他县主簿威胁,想要得罪三元相公?
三元相公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这种是作为读书人的最高荣誉。
他是万万不能把心里话给说出来的。
陈话重重的把手中的惊堂木摔在桌子上:
“你好胆!”
“好胆总比枉法强。”郑文焕继续输出:
“我就算不去敲登闻鼓,可若宋大官人弹劾祥符县知县有州县互阻公务之事。”
“我们这么多人都被抓来了,东京城那么多百姓都亲眼看见了!”
“不知道朝廷是信您,还是信连大娘娘都夸奖过文曲星下凡的宋状元呢?”
陈话听著郑文焕如此威胁的话语,他脸色越发阴沉。
宋煊如此猖狂。
背后难免没有大娘娘的骄纵!
否则刘从德也不会那么懂事的去给宋煊赔礼道歉。
在郑文焕的话里,论背景深厚,陈话作为当朝宰相的小舅子,还真不够看的。
同时陈话也明百了郑文焕话中的陷阱。
方才三元相公的地位不能让你低头,可是拉上大娘娘的称讚,你还不肯低头吗?
宋煊再怎么平易近人,可是他在士林当中的声望,还是极高的。
尤其是为民请命,要彻查无忧洞之事。
你一个祥符县知县百般阻挠。
很难不让人相信,你陈话没有收到无忧洞的孝敬,蓄意包庇他们。
最为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问事的流程,
陈话他不占理!
这下子连孙县丞都没法子出来再打圆场了。
在孙县丞看来,说来说去。.1-8?6,t¢x,t′.\c?o¨m.
其实自家大官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啥问题的。
就算是先上船,后补票,可在大宋官场上,那也是程序合法的。
但谁让开封县的宋知县年纪轻轻便有了政绩呢?
特別是在收缴欠税一事上。
不仅是开封县存在的问题,祥符县也同样存在,甚至比开封县更加恶劣。
宋煊能收的上来税,陈话收不上来税。
如此一对比,到时候说能得得上评,还用特別交代吗?
就算你大舅哥是当朝宰相,可是在政绩这方面,他也没法给你作假。
朝廷財富的大头就是要收税!
没钱什么都白搭。
根据大宋律法,是允许州县协同办案。
越界查案是需要提前“走oa”,但是案情紧急,可以一边走手续,一边进行查案。
如今的手续正在走,陈话瞧著一个小小的主簿如此有恃无恐的模样,隨即展顏一笑:
“郑主簿,我祥符县衙役精神面貌如何?”
“祥符县人马,自是极为雄壮。”
郑文焕吹捧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如何能绕过我祥符县查案?”
“回陈知县的话,没有朝廷的詔书,贸然来调用祥符县的力量,於理不合。”
“宋大官人正是想要等詔书下来之后,再亲自来与陈知县商討此事的。”
“好说。”
陈话站起身来:“郑主簿隨我后堂续话。”
郑文焕双手背后,表现的极为囂张跋扈。
他內心止不住的嘶吼:
“原来有靠山,竟然是这么爽的感觉啊!”
陈话又装模作样的与郑文焕谈了一会,才让自己的主簿也一同去陪著他办案,实则是监视。
待到人走后,陈话直接来了一个桌面清理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