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丞在一旁低著头,不敢言语。
陈话缓了许久,决定下值后,去找自己的大舅哥吕夷简说道说道。
宋煊他把手都伸到自己的地盘来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煊在玉清宫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没有多留。
他带著太宗皇帝的圣遗物直接去了枢密院,
待到宋煊去了之后,发现他岳父曹利用正在与张耆下棋。
副枢密使晏殊以及夏在一旁观战。
如今大宋又没得什么战事,文官担任副枢密使,大多都是个过渡。
为了下一步的参知政事职位而努力。
儘管有了通报,但是宋煊进来后,他们依旧没什么招呼,而是继续瞧著围棋,到了关键时刻。
宋煊对於围棋的兴趣並不是很大,於是就自顾自的在那里倒茶喝。
晏殊直接步走过来,坐在一旁。
“十二郎,我今早看了小报,你太衝动了。”
晏殊的人生信条是君子不立於危墙。
若想人生顺利,事事通,路路顺,遇事不难,一定要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像宋煊如此聪慧之人,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確实是衝动了。”
宋煊开口就赞同晏殊的话:
“但是上百个脑袋跟京观一样摆在你面前,而且这里还是大宋的京师,我都不敢想像其余各州县会是何等的光景。”
晏殊看见了小报上的內容:
“所以二百多个首级之事,是真的?”
“不止。”
晏殊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了。
东京城鱼龙混杂,无忧洞残害生灵的事他是知道的。
特別是无忧洞,曾经把当今官家给拐走。
但是官家神人护体,又从里面跑出来了。
这件事。
晏殊也是知道的。
后续宋真宗认为晏殊適合陪读,那他也是一直都陪著赵禎长大。
现在宋煊要围剿无忧洞。
这颗毒疮盘踞东京城数十载,一直都无法根除。
晏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帮助宋煊的。
他能做的只有提醒,远离这种费力不討好的事。
毕竟大家作为士大夫阶层事见惯了光明。
谁待著没事给自己找麻烦,要去见黑暗里事怎么一回事啊?
“这帮臭虫做的事,如此恶劣,当真是该死!”
听著晏殊的话,宋煊也清楚他肯定是早就知道无忧洞的一些事。
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及君子不立於危墙的人生信条。
即使晏殊知道了,他也不会去管的。
“十二郎,但是我还有一句话,你也不要总是按照圣贤的话去做,古往今来听圣贤话的人都死了。”
宋煊啊了一声,没听圣贤话的人也都死了啊。
但是这句话在宋煊听来又有些熟悉,总觉得自己好像也提过一嘴呢。
晏殊又拍了拍宋煊的手:
“你宋十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別说明白;”
“你什么都清楚,可什么又都不太清楚!”
“啊?”
宋煊眉头一挑:“晏相公,那我该说什么?”
“说什么?”
晏殊长嘆一声:
“要么就说別人听不懂的话,要么就別说。”
宋煊思考了一会,这不就是马科长的“如说“吗?
“我知道你小子是个有本事的,做事不如你老师范希文衝动,但是你衝动起来连范希文都要排在你后面呢。”
“如今为官是应该有衝劲,但是你现在这口碗还浅著呢。”
“根本就盛不了多少水,虽然我不会结党,可是朝廷当中结党的人太多了。”
“你如此年轻,不要一位的只顾自已痛快做事,忘了轿子眾人抬的道理。”
要不然这宰相之位,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呢。”
晏殊对宋煊的期许是十分高的,要不然也不会当初在发解试罢宋煊一次,希望他能够认真打磨,更进一层楼。
事实证明,那次罢確实是刺激到了宋煊,让他觉得隨便考考就能上的心思,直接熄灭了。
可是官场与科举场上不一样,
晏殊知道宋煊家里没有这个氛围,他那个岳父曹利用也参悟不透这为官的许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