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这么说唄。”
宋煊笑呵呵的道:
“要不然大娘娘那里总是为你塘塞,你让大娘娘难做,拖能拖多久,宰相以及御史们会放过你吗?”
“若是此事不在水淹东京城之前解决,一旦大水漫灌,你刘从德怕是要被祭了龙王的。”
“啊,这么严重!”
刘从德是把宋煊的话给听了进去。
毕竟大娘娘她真的能为自己搪塞多久?
上一次说想尽办法不要让宋煊上奏,便是为了自己开脱。
若是事上加事,怕是真的顶不住了。
“寻常人脑袋早就掉了。”
宋煊瞧看刘从德,十分认真的询问:
“难道你觉得这种事是小事吗?”
“黄河发水,要损失多少良田,死亡多少百姓?”
“朝廷要少收多少赋税?”
“你如此不在乎,难道那些因为黄河泛滥淹死的百姓,就不怕夜里来缠著你吗?”
“不能吧!”
“冤有头,债有主啊。”
刘从德是认同这句话的,因为刘娥喜佛,所以刘美也是供奉佛家塑像,连带著影响了刘从德。
宋煊开口问道:
“你难道没听说过孙大圣都得被地府给勾了魂魄去?”
“听,听说过。”
刘从德刚止住的热汗,再次流了出来。
对於这一点,他以前未曾接触过,也不曾想到过。
宋煊很快就接收到了这一信息。
原来你这个小伙子还是个鬼神论者啊!
那就好办多了。
“刘知州,你觉得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我觉得。”
“你觉得不重要,听我给你说。”
“行。”刘从德咽了咽口水:“你说。”
“黄河工程是不是你主持修的?”
“是。”
“这贪污的钱是不是你拿回家去了?”
“对。”
“黄河工程因为缺钱,所以在你的命令下,修建的特別懒,是也不是?”
“是。”
“黄河一旦发水,是不是会淹死大批无辜百姓?”
“对。
“这些无辜之人死了之后,到了阎王殿,会不会告你的状?”
“会吧。”
刘从德擦著额头上流出来的热汗,越发的惊恐。
“好。”宋煊拍了下桌子,嚇得刘从德一激灵:
“若是有被淹死的的鬼逃脱了地府的勾连,会不会前来找你报復?”
“会。”
刘从德两股战战,急於逃走,但是他发现自己腿都软了。
宋煊瞧著刘从德这幅模样:
“若是恶鬼索命的事不常见,那东京城的寺庙为何香火鼎盛?”
“先帝修建的玉清宫,如何能够规模如此宏大?”
“许多事,便是刘知州未曾经歷过,所以才会无知者无畏。”
“啊?”
刘从德脸上带著恐惧之色,他以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就是拿了一点钱。”
“这钱烫手不?”
“烫手。”
宋煊止住想要发笑的嘴部肌肉:
“所以你就把钱退回去,这样你没拿钱,冤有头债有主,便不会来找你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
刘从德连连应声:“可是方才宋状元还说要我继续干修黄河之事。”
“缘起缘落,你既然结了因,那就要了结这个果。”
宋煊继续忽悠道:“届时你出工出力了,黄河再泛滥,那些被淹死的鬼,可就找不到你的头上来了。”
“如此因果循环,方能把事情了结。”
“啊!”
刘从德大喜道:
“原来如此,听宋状元一席话,当真是让我拨云见日,险些著了因果。”
“我这就回去找大娘娘退钱。”
“哎。”
宋煊又喊了他一句:
“別著急,你等明天给大娘娘一个惊喜,最好在宰相们继续纠缠大娘娘的时候去,如此才能给大娘娘长脸。”
“啊,对。”
刘从德站起身来:“多谢宋状元的提醒,我这就去樊楼一趟,催一催他们。”
“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