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拿过扇子扇风。
宋煊这番话若是跟那些和尚辩论兴许会不够看。
但是把刘从德这种人忽悠一顿变傻,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王羽风瞧著自家姐夫兴高采烈的走了,心里极为疑惑。
宋煊到底给他出了什么名利双收的主意?
但是他没有跟著,而是想要继续看宋煊断案。
倒是挺有趣的。
王羽风走了进来,坐在一旁,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姐夫他脑子不好使,还望宋状元勿要过於詰责。-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宋煊挥舞著扇子:“无妨,我已然习惯了。”
王羽丰端起凉茶喝了一口:
“宋状元,那李甲我见过,倒是一个紈子弟,霸占兄长的家產,也算正常。”
“话是这么说。”
宋煊悠悠的嘆了口气:“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亲生血脉这种事,如何能隨便就断定真假的?”
“滴骨认亲不成吗?”
“不成。”
宋煊摇摇头:“你跟你爹的血,兴许就不相容。”
“啊?”
王羽丰大为震惊,因为宋煊的话顛覆了他的认知。
谁都知道,判断是不是亲生的,滴血认亲是一个极为有效的手段。
但是他又觉得宋煊不会欺骗自己,所以一时间就愣在原地。
直到此时郑文焕拿著卷宗过来,交给宋煊审阅。
宋煊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大官人,陈知县態度大转变,好像是极为愿意配合咱们勘查无忧洞的案子。”
郑文焕捏著鬍鬚道:“下官私以为,怕是背后有什么算计。”
“恩。”
宋煊赞同了郑文焕的话,让他仔细说一说当时的场景。
待到郑文焕说完后,宋煊依旧翻阅著卷宗:
“作为宰相的妹夫,受气了自然是要找人诉说的,兴许是受到了吕相爷的点拨。”
郑文焕頜首,便坐在一旁,也不著急。
反正班峰还没有把人给拘捕回来。
宋煊手指停在乳医郑氏的名字上:
“这个乳医郑氏可还在世?”
“大官人,她有问题?”
“不是,我看了几遍卷宗,为什么都没有传唤过这个接生婆,让她来做证人证词。”
“我知道!”王羽丰连忙开口道:
“我女儿出生的时候,乳医会写一个出生证明,如此,方能算是她的业绩,县衙人口增长,是会奖赏接生婆子的。”
因为在古代女子生孩子,尤其是头胎,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的。
纵然现在医学发达,也会有些风险的。
几乎每一个王朝都会把人口增长作为“政绩”来做的,如此才能產出更多的“牛马”,人口越多,为朝廷贡献的赋税就越多。
汉武帝时,孩子长到三岁就要交税。
北宋时期倒是没有这么严重,儿童免税,多是长到二十岁才会收丁税。
但是你家里孩子要是多,就会被划为分高户,导致总税增加。
等到了北宋中后期,无论男女婴儿都有概率会被溺死,因为剥削越发严重,都养不起了。
更不用说到了南宋时期財政困难,十五岁就要收半丁税。
宋煊頜首。
钱诗诗生孩子的时候,他在现场,但是听到母女平安后,就没多停留。
毕竟人多眼杂的。
这个情况他还真不清楚。
“而去接生记录需要有保人画押才成,否则县衙可不会奖励接生婆。”
郑文焕又补充了一嘴。
得益於五代十国战乱,人口锐减。
故而大宋是鼓励生育的,所以才没有过早的收取丁税。
不光是接生婆会有奖赏,母亲生的孩子多能养活了,县令也会给县里的母亲奖赏,让她也传授经验。
“郑主簿,你去把这个乳医郑氏找来,连带著她曾经的接生录。”
“是。”
没让宋煊等一会,班峰便急匆匆的过来匯报:
“大官人,李甲已经带来了。”
“怎么墨跡这么半天?”
听著宋煊话里的不悦之意,县尉班峰连忙解释道:
“回大官人的话,李甲在祥符县有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