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这种事,姜黎可是老手,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手起手刀落,悄无声息打晕两个放风的,把人往路边的藤条丛里一塞,猫腰就溜到石屋院墙外。
石屋不大,整个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堆积起来,到了冬天,外面刮大风,屋里刮小风,石屋外面的院墙也聊胜于无,最多半米高,只能勉强挡住牲口。
姜黎猫腰贴近院墙,随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扒着墙头往院里看,这不看还好,只一眼肺差点就要气炸了。
只见低矮的院墙内,横七竖八的站着十几个年轻大汉,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只有两人,一边挤满了人,成半圆状围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年老那人头发雪白,头上还缠着灰扑扑的纱布,似乎还再往下滴血,老人正被人用脚狠狠压在地上,一条腿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姜黎突地脑子一炸,想起之前在路边听到的话,似乎有人曾说“弄断这老头的腿。”顿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她甚至都没看清周彦礼在哪,也没注意院子里到底有几个人,眼睛里全是那个被人用脚踩在地上,正浑身颤抖的老头。
奶奶滴!
叔可忍婶不可忍!想到这姜黎就直接猫腰转身原路返回,然后一路小跑直奔村口。
敌众我寡,姜黎虽然是也是个狠人,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些人明显别有目的,如果不能一击必中,最好还是不要激化矛盾,不然下一次他们在反扑的时候,倒霉的肯定还是周玉成。
作为一个能在民国那种军阀混战的时局中,依旧能我行我素惩奸除恶的侦探来说,必要时刻她也不反对采用一下非正常手段,来达到正常无法达到的目的。
简单来说就是,钓鱼执法、挖坑埋人,套麻袋,打闷棍这些事,也不是不行。
姜黎一口气跑到村头,对着正领着十几个小屁孩,攻城略地的姜志钢招了招手。
姜志钢见状果断冲姜黎摇头,转身继续对着身后的小跟班喊道:“同志们,前面就是三九一高高地,冲啊!”喊完就带着几个还挂着鼻涕的小屁孩,扭着屁股爬上前面的草垛,然后得意洋洋的开始演讲。
“同志们……”
看着姜志钢志得意满的得意劲,姜黎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告罄,干脆冲到草垛前,一把揪住姜志钢的耳朵怒道:“同志……我叫你同志……你还同不同了?”
血脉加武力双重压制,姜志钢瞬间就蔫了,人直接从草垛上出溜下来,抱着耳朵“嗷嗷”惨叫:“哎哟,哟哟,姐我错了,耳朵掉了,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有啥事赶紧说,我绝无二话。”
面对这种不挨打不听话的犟种,如果换作平时,姜黎绝对会让他感受一下“铁板烧”的味道,但她心里还惦记着石屋里的周玉成,于是也没心思教育孩子,干脆继续用力,对着姜志钢吼道。
“下次再不听话,我耳朵给你扭掉。赶紧回家告诉……告诉咱爹,就说革委会的孙主任,跑到石屋去祸害人了,还说先弄死老头然后再去弄死他,你让他赶紧找人过来。”
直到说完最后一个字,姜黎才彻底放开,手里那只已经开始发红发热的小耳朵。
姜志钢被扭得龇牙咧嘴,耳朵刚自由,他就恨不得用手去摸,可摸到之后更疼,立马又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根本没在意姜黎说了啥,直到姜黎那句“还说先弄死老头然后再去弄死他”,眼睛登时就绿了。
只一瞬小家伙就摆正脑袋,瞪着俩黑黢黢的大眼,透着一副恨不得上房揭瓦的的狠劲问道:“姐,他真这么说的?”
姜黎没开口,只点了点头。
见状姜志钢那俩卧蚕眉顿时就竖起来了,扭头对着还在草垛上鹌鹑蹲的几个小根班说道:“孩儿们,都听见没有。他革委会老王八蛋,居然说要弄死我爹,简直是反了天了,走,都回家去,把你们家大人叫上,咱去……”
姜志钢说到这猛地卡了壳,扭头看向姜黎。
姜黎无奈叹气,补充一句:“牛棚,后山石屋”
“哎!对,咱去后山石屋,弄死他丫的!”姜志钢依旧慷慨激昂。
要说领导力,姜志钢绝对是遗传了姜家的血统,只见他振臂一呼,那些原本还眼巴巴看着姐姐打弟弟的小屁孩们,闻言登时就来了精神,一个个“嗷嗷”叫着就往家里跑。
看着小孩一溜烟消失在小路上,各奔东西,姜黎直接伸手,把已经跑出去两米远的姜志钢又给薅了回来,然后对着还在龇牙咧嘴,就跟小钢炮一样的姜志钢说了句:“等你把这事告诉咱爹之后,就立马去镇上派出所报警,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