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道:“其实那两滴血根本没有相融,而是因为引力,产生了相融的假象。”
“引力,哪来的引力?”云柔不解。
云澜道:“自然是仙力。”
云柔不解:“可这仙咒只有在同家族的人之间才会生效啊?”
云澜解释耐心道:“此仙力并非仙咒的仙力。”
“府中那株常青藤是仙草,昨日我们两个服用了藤汁,所以血液会含有同一种藤汁的仙力,从而相吸引,造成相融的假象。”
云柔目瞪口呆:“这藤竟然是棵仙草?怪不得你们当宝贝似的。”
半晌后,云柔又道:“这仙草吃了是不是能延年益寿?”
云卿冷嗤道:“哼,想得美,没灵根乱吃仙草有得你胃疼的。”
云柔仙是面露愠色,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眼神玩味地打量云卿道:“你怎么知道会胃疼?”
云卿别过头,不理她。
云澜拉拉云柔的袖摆道:“他昨日疼了一个通宵了,你就别气他了。”
“所以,二哥你有灵根?”云柔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我也疼。”云澜尴尬道,“父亲说符纸只剩最后一张了,怕殿下发现端倪,就烧给我用了。”
*
马车行至昭元帝姬府,云澜在一众人相迎下进了府,云柔和云卿二人继续向西行去。
云柔笑着同云澜告别后,看着相对而坐的云卿,脸瞬间阴了下来。
云卿被她盯得有些发怵,不禁想起了前些年每次闯祸受罚时纪婠的脸色:“我没得罪你啊,别用一张棺材脸对着我。”
云柔一拳打在他肩头:“纪云卿,你刚才为什么要帮薛灵沄?”
云卿以为是自己方才态度不佳引得她生闷气,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楞了几秒后:“谁帮她了,我只是想快点回府休息,刚刚取了心头血,感觉伤了元气,浑身无力。”
“我呸。”云柔根本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休息。”
次日休沐,云柔本该回纪府,可因心中有疑惑未解,怒意未平,一路跟着云卿到了纳兰府,凭借着不撬开他嘴不罢休的执着,硬生生耗到了戌时三刻。
*
夜深了,云柔与昔垚同榻而眠,却怎么都睡不着。
子时二刻,昔垚被一声蝉鸣惊醒,翻了个身,发现云柔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房梁,面上仍挂着怒意。
“还在生气?”
“嗯。”
“今日的事儿我也听小姑说了,云儿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何必跟他置气?”昔垚劝道。
“确实有道理,放了幕后凶手不追究,给自己博一个高风亮节的好名声。”云柔咬牙切齿道,“他怎么不去乐山当大佛呢!”
“云柔,有些事情呢,不能操之过急,适当的忍让才能在不经意的时候绝地反击。”昔垚道。
云柔没再作声,只馀蝉鸣阵阵。
昔垚以为她想通了,便闭上眼,继续酝酿睡意。
片刻过后,她的耳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怎么,你哭了?”
她伸手去搭云柔,云柔本来只是默默流着眼泪,但就在昔垚的手指轻轻触到她脸颊的那刻,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似泄洪般涌了出来,整个人蜷缩到昔垚的跟前,仿佛一个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孩子。
昔垚侧身将她搂在怀里,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脊,任凭她的眼泪肆意流淌。
“我已经忍了她好久好久了,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忍。”云柔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哭声,听不太清楚。
昔垚虽远离官场,但时常听纳兰清漪说起朝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对薛灵沄一直针对云柔之事也有耳闻。
“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受够那薛灵沄了……”云柔道,“之前她只是各种使绊子想让我出丑,可后来她靠着薛将军谋了个五品官,我每次见到她都要行礼就算了,她还动不动就提我不是母亲亲生的事情,说什么内官领养孩子只是为了养老,压根上不了族谱,我不过是因为姑母没有女儿,纪氏在前朝需要人才捡了漏。还说,还说山鸡就是山鸡,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还……还骂我是市井小巷里捡来的,血统不纯的野种。”
昔垚抚着她的手有了微微的停顿,薛灵沄因为薛灵沢的事情仇视纪氏和慕容氏已经不是一两日了。
她本以为云柔生气只是因为这次没能出口气,但此刻她才后知后觉,云柔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