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并不是薛灵沄对她的恶意,而是她对自己身份的心结。
虽然平日里云柔从未表露过半分,可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这大周朝堂向来以能力论地位,当今的太尉宇文宴丶御史大夫殷漓玄,皆出身布衣,但这并不影响她们位极人臣。云柔,若是你有一天也成了一品大员,你就会发觉出身真的不重要。世人不会笑话你来自何处,世人只会笑话她们眼中的弱者,因为面对强者,世人只有敬畏。”
云柔的抽泣声渐渐浅了些。
“云儿让你忍耐,可他自己又何尝不在忍耐呢?我与他从小相识,对他的性子比你更了解。这事儿若放前些年,他只怕早已提刀去砍那薛灵沄了,可他现在不一样了,他会以笑来掩饰自己的愤怒,然后慢慢蛰伏,等到最后旧账新账一起算。也许这需要时间,但他绝不会算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最记仇了……”蝉鸣已了,昔垚的声音很轻,可在这午夜时分却显得分外清晰。
云柔听进去了些,可还是不甘心:“我还是想不明白,今日那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不旧账新账一起算了,还要等,只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次就算查出是薛灵沄又如何?她大可以用一心为皇室血脉着想,不小心引起误会为借口来推脱,最后来个金蝉脱壳,毫发无伤。想要彻底扳倒一个人,必须握住她的命门,也就是真正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