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细长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讲得唾沫横飞。

闻世芳捏起一张面具，晦涩斑斓的花纹在她指尖流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面具倒是和蒋瑛所戴的有几分相似。

摊主：“道友您手里这张只要八百玉钱！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欸！！”

闻世芳：“最近修界很流行面具？”

摊主：“哈哈，那可不是！道友许是刚来中陆城吧，这可是那位无名谷谷主带起来。现如今少侠们都好这一口。面具一戴，那潇洒气质不就出来了么！

闻世芳：“……”

“道友看你这模样，应该试试这个，绝对衬你！”摊主热情洋溢地打量了她几眼，飞快地从那段面具中抽出一张花里胡哨的鬼脸面具。

闻世芳诡异地沈默片刻。那面具描满了烟树草花，两条眉毛便是两座连绵的山，本该是很好看的，但最下面的唇却歪成了狂风大浪，硬生生显出了一股嘲讽。也不知道摊主为什么觉得这面具适合她。

“不——”

刚刚开口，一只修长的手便从后面接住了那张面具，下一刻，闻世芳脸上已经多了一个东西。

“是挺合适的。多谢道友。”

闻世芳：“……”

鬼使神差地，她按住倪霁要结账付钱的手，就近抽了一张面具，看也不看便往倪霁脸上一扣。

“这个也挺合适的，一齐结了。”

倪霁一怔，笑起来，那笑声透过面具显得闷闷的。

摊主瞅了瞅身量高挑的白衣人，心道：原来这就是她要等的人，这么看来那些时间倒是值了。

叮咚声响，摊主喜笑颜开地低头望着新认识的玉钱们，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闻世芳这才发现，她随手一抽的面具竟然是个正儿八经的牛，面目憨厚丶头上长犄角的牛，甚至还写实地穿了一个鼻环。

她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率先迈开步子，“小牛，走吧。”

倪霁：“……？”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

“道友好福气啊，一抽就抽了个青牛，这可是顶顶的好兆头啊，当年道祖身骑青牛而去……”摊主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玉钱上挪开，对着一张呆呆的牛脸吹得天花乱坠。

倪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