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难不成他还会妖术?!
崔时清紧紧攥着他的衣袍,随时准备和这妖精同归于尽。
“好好好,我说,我全部交代!软软先松松手,松松,容我说完再行刑吧!”
纪危舟捧着她的双手,狼狈求饶。
还是气不过,崔时清狠狠踢了他一脚。看他吃痛地弯腰抱腿跌坐地上,凄惨仰视她的模样,心情舒畅了不少。
崔时清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这位已不太体面的天道之子,眼神透着杀意,盘问道。
“说清楚!再敢糊弄我,你就等着瞧!”
她的隐忍,可是有限度的!大不了再拼个你死我活,反而痛快!
崔时清生冷的态度,让纪危舟面上心中都委屈得很。耷拉着狭长的黑眸,也不装模作样抱腿了,长臂环着那口大箱子,下颌支在臂弯间遮住了半张脸,声音闷闷地开口。
“从偏门走进来的。我与看守偏门的马婆子相熟,只道与你有约,她老人家就放我进来了。”
崔时清难以置信,甚至还略微弯下了腰,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这鬼话,她也相信?!”
她知道看守偏门的马婆子,年岁虽长,却高大壮实丶耳聪目明,并不是那些几口酒菜就可以糊弄的婆子。
纪危舟擡起眼,黑眸清亮地说:“为何不信?马婆子还嘱咐我常来陪你,免得你无人相伴丶惹人心疼。”
这么热心肠?
崔时清无语片刻,指着纪危舟的鼻子骂:“老人家心肠好,你就骗她?你不愧疚吗?”
纪危舟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拉她入怀坐在腿上,一本正经地直视着崔时清。
“没有骗人。我与软软约好了,不是吗?”
“你自说自话,我又没同意。”崔时清戳了戳他的良心,反驳着。
纪危舟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戳着良心质问的忐忑,低头靠在崔时清的肩上,没了骨头一样,贴着不放。
“……可我想你了,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崔时清不耐烦地推了下他,眼瞅着人又黏了上来,还有气无力的,神情颇为落寞。
她马上就来了兴致,纵容着他的小动作,似笑非笑地问道:“在你姨娘那儿受气了?”
“软软很高兴?”纪危舟随口一问,得寸进尺地轻啄起她的颈窝。
崔时清没有再克制,弯着眼,咧嘴笑道:“你们欺负我,现下受了罚,我自然要高兴的。”
“怎么欺负你了?”
纪危舟说话间,也没有停下动作。长衣落地,崔时清却浑然不知,只顾着幸灾乐祸。
“都不用想,你们定是说我坏话了!”
“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才不在乎她。”
“如此也好。”
“你莫不是也以为我松了口,自此就是你家小妇人了?还得忍气吞声,任人敲打?”
“并未。”
“没有就好!也告诉你姨娘丶谨记身份,认不认她可全凭我的心情,普天之下谁也挑不出错处的。”
“嗯。”
纪危舟失神片刻。
抵抗会加深他与那些人之间的牵扯,反而什么都不做,随着对权势地位的贪念,这些人最终也会选择背弃而离开他。在此之前,容忍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不过,也许还有更好的。
随着一声低沈的喟叹,崔时清骤然瞪圆了眼睛,指尖死死扣着纪危舟的肩臂,一时不察被拥入高处的愕然,让她的眼神逐渐迷离。她强行压着飘忽的心神开骂,但发出的声音却乱得很。
“你丶混蛋!”
“是,是我不好。”
……
疾风骤雨过后,崔时清瘫着,任由依旧兴奋的混蛋又亲又抱。她的身体宛如死尸,心绪却异常活跃,又琢磨起之前的事来。
一时间,眼皮虽然重得打架,却没有入睡的念头。
刚好有只烦人的手在她眼前晃悠,崔时清张嘴咬住了掌心软肉处,听着一声倒抽气,可算提起了精气神。
板着脸,问道:“那天晚上你从水榭高台出去,身边伺候的人呢?既然醉了为什么不回院子,或者直接去思凉阁?”
声音如此沙哑疲惫,还强撑着问了这么多,真让人心疼!
纪危舟失笑地端来瓷盏,哄着她喝了几口清茶,才老神在在地回答。
“江南在城中做事,次日才来。我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