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赵晟真再三要求下,他才勉勉强强丶捏着鼻子与他在湘悦楼做做表面功夫。
没曾想来,找了好几天没见到的人,居然在大街上被他碰到了。
一切都是天意!
阿弥陀佛丶无量天尊!
天老爷都看不过,派来两个硬茬,来替他出气了!
赵洛行高兴的堪比过年,春风满面地恭请他的福星们入雅阁,自己还没进门,便高声唱道。
“瞧瞧,我把谁请来了!”
赵晟真错愕地站起身,直楞楞地盯着纪危舟。
比起纪危舟的淡然,他则像是吃了什么坏果子,神色覆杂难言,让人一眼便看出他的不适。
这个奇怪的反应,让崔时清不由侧目。
照理说,赵晟真与纪危舟是没有交情的,直到公主府诗会,纪危舟救下他以后,被孟皇后频频召入宫中,二人才有了往来。
这一世他的救命恩人是许悯儿。
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怎会使他如此反常?
难不成他们背着我,私会了?
崔时清看着身边的人,止不住地胡思乱想着。
“皇弟是不欢迎我的朋友吗?”赵洛行歪嘴笑着。
赵晟真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对于市井做派的庶兄颇为鄙夷,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他独有的天真与热情,大步迎了上来。
“怎会?我久仰既安的才名,一直都想与他结交呢。”
赵洛行笑眯眯地说:“你的仰慕之情,我倒是知道些。”
“皇兄勿要调笑我了。”赵晟真表情僵硬地笑了笑。
“可不是玩笑话。”
赵洛行不想放过他,认真执行‘随机应变’的策略,不错过丝毫机会。
“你不是喜爱既安的字,还从他兄长手中换了不少帖子,日日临摹来着。怎么真人在此,却害羞了?”
赵晟真攥紧了掌心,忍下心底的厌恶,强撑着不愿露怯。
一时倒也如纯真的赤子,眉眼干净又羞涩地看着纪危舟,扬声夸赞。
“既安才学出众,诗词字画在世家亲贵中向来畅行,我自是无法免俗。”
说完客套话,也不等纪危舟给出反应,赵晟真转而与崔时清微微颔首,温善地笑道。
“一直都想感谢县主,没想到今日有此机会。”
崔时清看了一眼赵洛行。
就这样了?她还能再看几百回合啊!
赵洛行耸耸肩,自认道行比不得这狐狸窝里出来的狗崽子。
眼见赵洛行不顶用,纪危舟又处于冰块冷冻丶不愿与赵晟真虚与委蛇的状态,崔时清只得靠自己。
“六皇子指的是?”
许悯儿闻言,如弱柳扶风般婀娜地走来,屈膝行礼。
“娘子是要折煞我了?”崔时清笑着避开。
许悯儿扫了眼赵晟真情绪不明的面色,心微微下沈,正对着崔时清再行一礼。
“县主的知遇之恩,奴家不敢忘。”
崔时清看着她的眼睛,“此话言重了。”
许悯儿刚要开口,崔时清笑着摇摇头。
“许娘子是明珠,有无我皆不会蒙尘。”她看向赵晟真,笑着问道,“六皇子慧眼识珠,想必也深有体会。”
“说的不错。救命之恩大过天,许娘子在我心中与既安一样,皆如皎月濯濯,令人钦慕。”
赵晟真笑声明朗,举止间不乏少年郎的真挚丶与不通情爱的单纯。
月光吗?
华美却虚弱。
这小子骂人挺狠的。
崔时清忍不住回头,看着她的皎月,暗笑了一声。
“乏了?”
明月牵着她的手,温柔入骨。
“嗯,我好像又不饿了。”崔时清意兴阑珊地望着他。
纪危舟颔首浅笑,看向其他人。
“家中还有兄长在等,我们不便在外逗留,就此告退,请两位殿下见谅。”
“啊丶这就走了?”赵洛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赵洛行的无用,让崔时清很失望。
面对他眼中的挽留,没有一丝动摇,跟在纪危舟身边,充当起摆设。
赵晟真还是那副模样,爽朗地笑着。
“传闻是真的?既安与县主订了婚约?”
“皇弟也想喝喜酒了?”赵洛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晟真面不改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