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林兮听到了他从喉咙里溢出地声音。
自然也没放过他,没理会他挪开眼睛不看自己,追问:“嗯是什么意思,好看,还是不好看?”
沈澈这下只敢看着她的眼睛,内心慌张,但仍然眼底平静的说:“林兮,我是个男人。”像是在提醒,“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进化到克服人类本能。”
林兮没觉得这个能代表什么,只是像今天一样的机会不多,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情,履行完所有她认为可以履行的程序。
仅此而已。
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赤/裸,或者可能被认为的淫/荡。
两人四目相对,他把浴袍搭在林兮的肩上,又捏着领子,给她穿好,被一同包裹的头发也大掌一握全拉了出来,长发如瀑。
沈澈看着她,眼神黑漆漆的,“但我不能这么做。”
林兮沈默。
沈澈埋头给她绑着腰带,说:“我们一群男的,在这儿糙惯了,但你不一样,不该在这儿浪费时间。”
林兮听出来了,他说的不是不该在这儿浪费时间,而是不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不是一路人。
只是不知道如果没有那个原因呢。
此刻肉/体的距离仿佛隔离开了两个世界,血液凝固到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只是不知道这是一种放弃,还是另一种全新感情的开端。
林兮盯他半瞬,心里暗想——但愿你有一天不后悔。
然后当着他的面取下手上的皮筋,手腕绕了两下把头发绑好。
不慌不忙。
微微弯了身子,说:“时欢说你喜欢我。” 脖颈处的呼吸摩擦着他的皮肤,“我得知道这顶帽子是该戴,还是不该戴。”
沈澈身影顿了顿,林兮手扶着面前的沙发靠背,决绝的从他身上离开。
一秒没有多停。
沈澈回头,只看到一个淡定的背影,随后声音飘到他的耳朵里,“明天早上酒就消了,你可以走了,结束了。”
他坐在原位,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走到床边拿起烟盒,翻出一根烟夹在指尖,把火苗凑到自己跟前,浅浅咬着烟蒂吸了一口。
拎起电脑,缓缓吐出一口烟,转过身发现人还站在原地。
只擡起眼眸看她。
她的目光轻飘飘落到他身上一瞬,而后收回,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只留下一句,“要是想待着的话,你随意。”
沈澈没走,仍旧坐在沙发上。
他不是不知道林兮的挑衅后来变了味。
但他何德何能,去面对一个如此磊落的人,开心的时候就拥抱,从不隐藏,更不隐藏暴/动意外发生时说过的哪怕不合时宜的话……
人们总在世俗里挣扎存活,她却能在这世俗里活出自己的自由来。
他没想到时欢还找到了林兮。
时欢还有裴汀白跟他一起长大,大家从小在一个大院里,父母都从事着一样的职业,只是科室划分不同。
大概从出生起他们的未来就已经和医生绑定,裴汀白打小就更张扬,毕了业去了另一家医院,说什么也不跟他爹在一块儿。
他不知道7年前沈澈在布隆迪的事情,但时欢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这里。
她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是林医生的女儿对吧。”
“是。”
“沈澈你从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你不接受我,我理解,但是为什么她可以。”
在时欢眼里,林兮就是一个年轻的问题少女,她不理解,对她也不感兴趣。
他们三个的个性截然不同,时欢从来是个好学生,喜欢中规中矩的一切;裴汀白每天装的像个浪荡公子哥;而沈澈从学生时代就是一幅对一切都冷冷清清的样子。
沈澈出言打断了她,“时欢,你应该不是八卦的人。”
他想解释他和她没可能,这些早就已经说清楚了,只是林兮,他们也不是那样的关系。
时欢早就知道他们没可能,不然的话按照年纪,他们都已经结婚了,无非是家长还在试着撮合。
不留情面的撕下了他的面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对她到底是愧疚还是借着愧疚的爱。”
——
林兮打开电脑,屏幕上是她上次在孤儿院拍的照片。
其实图已经修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