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岑月.....
薛阑眼中蓦地恢覆了一丝清明,他停住脚步,犹豫了一秒,将剑刃对准了对面的人。
噗呲一声,幻影消散。
薛阑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下一秒师傅又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周围大片雾气,难不成方才的一切都和它有关?
想到差点动摇的自己,薛阑眸色一冷,正当他思索之时,耳边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原以为又是师傅,当他做好准备回头看时,却不由得一楞。
和尚身形修长,披着一件简单的袈裟,他长眉凤眼,慈悲的面容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
薛阑眯了眯眼,这张脸他似乎在哪见过。
“是你。”薛阑看玄悯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死物,“今天这一切是你搞的鬼?”
玄悯并未否认,脸上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谁派你来的?”薛阑冷声问道。
他和这和尚除了见过一面,并未任何交集,若说和尚背后没有人指示,薛阑是万万不信的,整件事发展到现在,他隐约猜出背后那人的目标恐怕不是岑月,倒像是冲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玄悯漫不经心道;“谁派我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
薛阑:“是那个女人吧?”
除了那个女人,薛阑再也想不到究竟是谁肯在他身上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况且那个女人曾经出现在白马寺,不难让人联想,这两人究竟是不是一夥的。
见玄悯不答,薛阑扯了扯唇角:“果然是。”
玄悯并不在意他猜出了答案,平静无波的眼神如一片黑洞,似乎能将人吸进去。
“你不好奇我是如何知道你师傅的吗?”
薛阑冷冷盯着他。
玄悯轻声一笑,大发慈悲的告诉他:“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有缘,真要算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呢。”
薛阑微怔,师傅是说过他曾经有一个师弟,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个人。
“本来想把你碎尸万段的,”薛阑的声音在林中幽幽响起,“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会给你留全尸。”
玄悯眼底隐有不满:“你未免有些太嚣张了。”
薛阑讥讽道:“师傅一辈子积善存仁,言行正派,唯一的污点便是有你这样的师弟,真是为师傅打抱不平啊。”
玄悯眼中几分危险的意味:“看来师兄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高啊,只可惜......”
“可惜什么?”
玄悯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嘲讽,笑而不语。
下一秒,一道长剑裹挟劲风而来,直劈向他的面门,薛阑早就按耐不住了,他眸底翻涌着滔天怒意,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在哪里?”
玄悯急速后退,堪堪躲过一击。没等他喘口气,长剑再次扫了过来,玄悯面色一冷,几乎有些应不暇接。
眼看几招都被他躲了过去,薛阑直接没了耐心。
“不说是吗?”
他缓缓落到地上,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阴森之气,风将他的黑发吹散在空中,染血的红衣也随风舞动,发出猎猎声响,少年昳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如地狱爬出的嗜血罗刹。
“那你就去死吧。”
玄悯看着忽然刮起的这阵风,玉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地面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大地裂开好几道缝隙,桀桀的声响从地底传来,如雷贯耳的回荡在这片茂密的林中。
远处,岑月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她心里一惊,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后,飞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快点,她心中默念,再快一点。
几秒后,那桀桀的响声忽然消失了,整座荒林又恢覆了死寂的沈静,仿佛那声音从未出现过一样。
薛阑跪倒在地,痛的几乎痉挛,他感觉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躁动起来,似乎还在里面钻来钻去。
他的手指嵌入泥土之中,手心收紧,紧紧攥着那把土,力气大的手心都被掐出了丝丝血迹。薛阑忍不住伏到在地,即使他有意忍着,嘴里还是溢出了些许痛苦的闷哼。
玄悯站在不远处静静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跟他斗,还嫩了一点。
过了许久,他才停下对蛊虫的控制。
薛阑身子几乎虚脱,他缓了几秒,看向玄悯的眼中杀意再现。
玄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