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蠕动,似乎在小声念叨着什么,胸口的疼痛再次发作。直到此刻,薛阑似乎才意识到什么。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连漆黑深邃的瞳孔都微微颤抖。
“你,为什么......”
玄悯终于露出得意的笑,他擡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薛阑:“还不明白?我能控制你体内的蛊啊。”
薛阑面色苍白,他听见自己问:“什么蛊?”
“此蛊名双生蛊,必须下在有至亲血缘关系的两人身上。虽叫双生,实际却是以命换命,很讽刺吧。”玄悯勾了勾唇角,“如今你体内的母蛊已成,祈公子就靠它救命了。”
“这蛊须用主人的精血养成,这些年它将你的身体拖垮了不少,你能撑下来我确实是有些意外。”他一步步走向薛阑,“其实这对你来说何尝不是种解脱呢?噬心之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马上,你就不用再受这种折磨了。”
薛阑强撑着站起身,他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像一张透明的薄纸,仿佛随时都能消散似的。
“我体内为什么会有蛊?”薛少年出奇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毁灭前的宁静,他缓缓擡起眼皮,声音竟然听不出一丝情绪。“你给我下的?”
玄悯微微一笑:“我见你不过才短短两次,怎么可能会是我?”
良久,薛阑才再次开口,他看向和尚的眼中带着一抹紧张,就像是期待得到肯定答案的小孩一样:“是那个女人吗?”
玄悯看着这少年眼底无处可藏的慌乱,哼笑着扯了扯唇角。
刹那间,薛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玄悯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他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薛阑的脸色,甚至还挑逗道:“怎么不继续问了?”
看薛阑不答,他继续道:“其实你很清楚是谁了,只是不敢承认对吗?”
玄悯好看的脸上挂着一抹极为残忍的笑:“你不想说,那就我来说.......”
“闭嘴!”
薛阑暴呵一声,举剑朝他刺去,那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玄悯没想到蛊虫发作之后他竟还有力气拿起长剑,薛阑来势汹汹,每一下都带着发泄般的恨意,他根本不给玄悯任何开口的机会,一旦发现他要控制蛊虫,下一剑就会刺的更凶更猛。
薛阑到底体力不支,他眼前一黑,最后连剑都拿不住。
玄悯冷冷扫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薛阑不过是强弩之弓,硬撑罢了。他看着因躲闪不及刚被刺伤的几处伤口,眉宇夹杂着几分怒火:“疯子。”
“怎么?嫌我破坏师兄在你心中圣洁的形象了?”玄悯明显很清楚比起蛊虫发作,怎么才能让薛阑更加不好受,“还是你接受不了师兄对你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薛阑瞳色漆黑,眼中汇聚着无限杀意,那眼神恨不得将玄悯碎尸万段。
玄悯薄唇相讥:“若不是当年我得知你流落望月楼,让师兄去找你,你怕是早就冻死在路上。说起来,我对你还有恩呢,你怎么只认着师兄的恩情?我那个师兄惯会做好人,瞧把你感动的死心塌地的。”
听着他言语间对怀度的讥讽,薛阑最终还是没忍住,冷声道:“你也配和师傅比?”
见他还如此维护怀度,玄悯淡淡一笑:“你就不想知道师兄为何会答应帮我种蛊吗?”
薛阑没吭声。
“很简单,因为我用雁度寺和尚的性命威胁师兄。一边是你,一边是全寺上下几百条性命。”玄悯欣慰道,“孰轻孰重,师兄还是很有分寸的。”
少年神色一怔,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插入心间,他痛的撕心裂肺,几乎喘不过气。
良久,他恶狠狠吐出一句: “你撒谎。”
师傅为了他一把年纪,还要拄着拐杖上山采药。他疼痛难忍,师傅为了让他好受一些,时常翻看医术至深夜。在他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师傅握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好好活下去。
师傅为他做长寿面,带他看月亮看星星,教他读书明理,难道过往种种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怎么会有人数年如一日,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这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装出来的。
更何况师傅为他起名阿霁,希望他以后的人生朗如晴日,顺遂安康。一个如此祝福他的人,怎么可能转头就把他推入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
这绝对不可能。
“你还想诬陷师傅?”
玄悯听他的话,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