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太傅定会欢喜
等到他出门时,看到义晟站在门口一手那些灯,一手拿着伞。谢亭行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赶紧去完回来就睡个回笼觉。现在他的怨气,足以杀了不少人。
因为义晟是他的侍卫,有了前期落水的事,他也不放心让义元一个人送他。
谢亭行跟着他并排走,脚印有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连莲蓬衣也有些不起作用了,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他身为太傅兼礼部侍郎,竟然连步辇也没有,真的太失败了。谢亭行心里骂了几句那人,又暗暗把莲蓬衣裹紧。
义晟也听到了他的喷嚏声,到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尽量帮他挡着寒风,“再走几分就到宫门了,要是公子实在走不动,我可以背您。”
谢亭行差点呼吸不了,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糊涂话,想让人看我笑话不成?走了那么久,还剩一点路我又不是走不了。”
“入了宫,公子把伞带上吧,免得受了风。”义晟说道。
谢亭行看着这把桃夭色的伞,有些抵触,纠结了很久没有回答。到了宫门,义晟停下了脚步,把伞塞进了他的手里,退到了一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谢亭行唉了一声,这算是什么事啊。他转身离开,一个人走进了这皇宫里。
他才没有多久,就又被叫住了。谢亭行转身一看,是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人,只是这人也还是比他高一点点,腰间还有一个透蓝的玉佩。
“谢太傅怎么今日有兴趣撑伞了,还是这个颜色的?”
谢亭行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前几日身体不适,今日撑伞挡个寒风。”
江别尘惊讶,打量了他整个人,那人看着就像没事人一样,根本看不出身体不适。他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了,他伸出一只手,做您请走的动作。
谢亭行也不拖,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
他在宫中又走了很久,直到到了大殿前,他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走到了。谢亭行把伞关掉,递给了旁边的奴才,把衣服拍了拍整齐。
大殿里面站了很多人,不少人看到他的时候,还主动让位。谢亭行回忆原着,慢悠悠地往前走,站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他才停下没几秒,大殿中就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擡头看去。傅砚辞身着金色的官服,坐在了腾龙环绕的龙椅上,饰以金漆。脚踩在脚凳上,脚凳上的纹样也不少,束腰矮小,巴达玛莲瓣肥厚。主要由拱肩丶曲腿丶外翻马蹄构成。
傅砚辞靠在椅背上,坐在高堂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人。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亓忠,那个就开了嗓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谢亭行看着上面一脸严肃的人,只想着不要危及到自己就好了。正所谓神仙打架,受苦的就是百姓,他虽然有权在身,但是一点权利都算是没有的。
“臣有奏。”说话的人是站在他的旁边,谢亭行看过去。那人年岁已高,满头白发。他微微躬下腰,全身已经巍巍抖动起来了。
“卿说。”傅砚辞还是面不改色,“亓忠,还不快给宗人令赐座,连点眼力都没有吗。”
亓忠给台下的奴才使了眼色,好几个人去擡来了一把椅子。纪经林缓缓坐下,后叹了口气,“多谢陛下。臣心中放不下陛下,更是放不下百姓,不然早该辞官回家养老了。今日奏恒王妄为皇室,滥用私权,为威作福!”
纪经林看了一眼陛下,发现他脸色没有变,又说:“恒王虽说从南州回来不久,但早该适应顺尊的生活。南州边临远蒲国,臣也是听说远蒲那边的人多为野蛮,恒王或许是沾上风俗,才导致会在安京当街强抢民女。”
台下的人听了脸色大变,交头接耳的说个不停。谢亭行还是低着头,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傅砚辞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亓忠就大喊静。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纪经林手紧紧抓着扶手,气得鼻孔放大。他不知道那位心里在想什么,儿时恒王与陛下可是一起长大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包庇。
“太傅,你觉得恒王是这样的人吗?”傅砚辞看着他说。
突然被点到名的谢亭行,心里一惊,这关他什么事。他赶紧回忆原着里的内容,却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就连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放在前面的手也忍不住抓着衣服。
傅砚辞见他久久不回答,放大了声音又问一遍,“太傅,你觉得恒王是这样的人吗?恒王与朕小时便受太傅指导,是什么人也要想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