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君臣之别
傍晚,夜幕开始降临。
谢亭行陪着大长公主走到了现在,大半个皇宫都逛完了,他正赶往清瑞殿,只是没想到他才刚走进殿中,就碰到了大长公主。
她身边没有跟着亓忠,只是还是跟着那个婢女,大长公主的脸色平平,但比刚才在外面的脸色好了很多,没有了阴阳的感觉。
她看到了谢亭行,笑着走了过来,“方才想了许久,还是坐不住。想着还是要来给太傅道声歉,先前跟太傅说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本宫相信太傅不是这样的人。”
她冲谢亭行苦笑了一下,“周随安的事情对本宫影响还是大了一些,陛下身为皇帝,万万不能是这样的人。”
谢亭行身心都有些憔悴了,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大长公主话里有话,里面在暗示他些什么,他也不可能听不出来,就差着明说他了。
他强扯出一个笑容,冲着她点了点头。
等到大长公主离开的时候,谢亭行一个人走进了清瑞殿,由于他很久没有在这里住下了,殿中的奴婢都差不多调遣走完了。
殿中除了他,空空一人,他看着还在燃烧的蜡烛,心里空唠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他站在了铜镜前卸下发冠,被突然来到这里的傅砚辞抱住,他看着铜镜里的两个人,“怎么来这里了?服侍你的人朕都叫走了。”
谢亭行还是继续解下发冠,一头白发泄下,披在了身后,“这才是臣该住的殿。”
傅砚辞把他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着,皱着眉,“可是大长公主对你说了什么?现在不同朕说,明日朕也要问她的。”
谢亭行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甚至还云淡风轻的,“大长公主能跟臣说什么,无非就是问问陛下的身子如何了。也无关任何人,是臣觉得的确是越界了。”
傅砚辞彻底听出来他的意思了,心里有些大怒,但更多的还是委屈,他就离开了一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拉着谢亭行的手,露出了以前很少有的笑容,“先生这是怎么了,是朕哪里做得不对吗?”
谢亭行扯出了手,低下了头。
傅砚辞嘴角抽搐着,忍不住红了眼,眼睛里瞬间眼泪打转着,“先生不说,朕又怎么能知道。千事万事总归是朕处理得不好,先生不喜承乾宫,安心在这里住下便是。”
谢亭行看着傅砚辞,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大长公主说的话。瞬间左右为难,大长公主身为陛下的姑姑,如今又受了委屈,他理应该退让的。
但这样是否对傅砚辞好呢,看着他流下的眼泪,谢亭行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也无事,只是臣有些想谢府罢了,总归那里才是臣的家。臣跟着陛下去到平邑,也是为了平邑的百姓好,能受到陛下的礼这也是意外。”
“先生的意思是什么?还不如同朕明说。”
其实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者说下去只会让人更添一份堵。谢亭行沈默了一会,殿中没有人再说话,寂静。
他叹了一口气,把话一口气说完了,“中间臣想了很多,臣真的是昏过了头。陛下与臣是君臣之别,臣应当为陛下好。”
君臣之别......
他们的关系,就用了君臣之别就给断了。长达十年的纠缠,就短短四个字,就让他说完了,种种的一切都不做数了。
傅砚辞苦笑了一声,“真的好一个君臣之别啊,先生做事还是这么狠心。”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谢亭行,转身就离开了。
谢亭行在第二天上早朝过后,就离开了皇宫,谁知道却能在宫门碰到在等着他的齐怀仁。
他一个人站在宫门的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看到谢亭行之后,脸上带着笑,整个人多了一份诚意。
“谢太傅这是要打算出宫吗,我记得陛下赐了一座清瑞殿给太傅,可是住得不舒服?”
谢亭行摇了摇头,“叨扰陛下多时,心中难安。还是住不惯,谢府的小窝还是心向之处。”
齐怀仁张开了嘴,恍然大悟,伸出了手,示意他出去。
两人走出了皇宫,齐怀仁才说:“谢太傅说的对,皇宫并不是谁都能住的,得有福之人。但依我看,太傅还是有福之人,不然怎么会受得陛下的青睐。”
见到谢亭行不吭声,齐怀仁摸了摸鼻子,又接着说:“府中想必已经做好了佳肴,太傅不如前往寒舍?”
“心领中堂的好意了,只是我的包袱还未处理,况且许久未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