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样。′5-4¨k`a_n^s\h,u,.\c¨o/m·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把注射器从金属盒子里拿出来。就在他要把注射器扎向潘毓桂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注射器收了回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个下人,端着一盘菜笑着说:“各位,这是饭后甜点,请大家品尝。”陈阳点点头,等服务员走了,才发觉后背有些微微的凉意。他稳了稳神,再次看向潘毓桂。他让虎子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挽起潘毓桂的袖子。可就在针尖快要碰到皮肤的时候,潘毓桂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陈阳吓得差点把注射器扔出去,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好在潘毓桂只是醉后乱动,没醒过来。陈阳咬咬牙,找准血管,快速把注射器扎了进去,把里面高纯度的酒精推进潘毓桂的身体里。 完事后,他赶紧把注射器放回盒子,整理好潘毓桂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一会儿,潘毓桂的脸变得像白纸一样白,浑身哆嗦,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旁边的人见状,大声惊呼:“潘处长这是咋啦?”宴会厅一下子乱成了一团,大家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神色慌张。陈阳装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大声喊道:“快,赶紧叫医生!”他假装着急地凑过去查看,实际上是在确认酒精有没有起作用。此时潘毓桂呼吸又急又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并伴随着时不时的呕吐。很快医生赶来了,检查完后,皱着眉头说:“情况很严重,得马上送医院!”大家手忙脚乱地把潘毓桂抬上汽车。陈阳看着远去的汽车,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潘毓桂本身就喝了不少的白酒,又注射进去了一管高纯度酒精,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来说,神仙难救。主人公出了事情,大家也都没了吃喝的兴趣,就在一部分人准备去医院献殷勤,一部分人准备离去时,异变突生。一个个或是下人或是宾客的人站了出来亮明身份,拦住了众人的去路。原来这些人都是北平警察局的警察,混在人群中,以保证宴会的安全进行。就在有人疑惑,有人和他们争论时,余晋和站了起来:“各位来宾请稍安勿躁,潘老突发疾病,事有蹊跷,等事情水落石出,才能放大家离去。”众人听闻余晋和的话,宴会厅内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愤怒地质问凭什么限制大家自由,有人则面露惶恐,不安地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拦我?”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排众而出,陈阳认得这个人,是刚刚坐在主桌上的客人。叫段新杰。是北平城财政局的一名副局长。这年头绝对不能得罪两种人,一种是掌兵的,得罪了他们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另一种就是掌钱的,你要敢得罪他们,他们只要卡一下你的资金,那你不仅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而且手下的人心也丧失了。鼓噪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看看余晋和要怎么处理。如果迫于压力放人?那么其他人你也没有理由扣着。在场的可还是有几个人的身份地位不次于段新杰。如果硬顶着压力不放,那就相当于得罪了全北平的权贵。陈阳稳如泰山的坐着,倒了一杯酒准备看戏,他也不着急离开。就算余晋和吃了豹子胆,调查在场的所有人,那也不敢查到他的身上。不然一枪毙了他,也就是写一份报告的事情。余晋和面对段新杰的发难,心中叫苦不已,潘毓桂如果是自身的问题还好,如果是被人下了毒手,现在把人都放了,之后就再也别想查清楚,这黑锅非扣到他头上不可。他定了定神,脸上保持着沉稳的神色,直视着段新杰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段副局长,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潘处长的状况事关重大。我身为北平警察局代理局长,若不彻查清楚,宋军长那里如何交代?还是说段局长这么着急离去是心里有鬼?”“你血口本人!”段新杰肥胖的脸被气的一颤一颤的,宋哲元和潘毓桂的关系谁不知道,这要是被误会了,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是不是血口喷人那也得等调查清楚再下结论,如果段副局长是清白的,那多留一会又有何妨?”余晋和把宋哲元抬了出来,已经掌控住了现场的主动权。他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段新杰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