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队还在抵抗！”

“天哪，他们居然还在那里！”

河对岸的租界里，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外国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谢晋元站在楼顶，望着对岸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r`a?x~s_w_.￠c!o-m,

他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弟兄们，今天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中国军人宁死不屈的精神！”

“誓与阵地共存亡！”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在苏州河上空回荡。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日本人来了！”

“快看，日军开始进攻了！”

只见一队日军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缓缓向四行仓库逼近。谢晋元立即下令：“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与此同时，公共租界内，一架飞艇载着各国军事观察员徐徐升空。

“科长，这就是你说的飞艇？”

某个沿河的二楼安全屋内，姜丽雅举着望远镜发出一声惊呼。

陈阳接过望远镜，只见那艘银灰色的飞艇正缓缓升上天空，艇身上“固特异”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没错，就是它。”

陈阳嘴角微扬，“接下来的几天内，它都会飘扬在上海上空。”

他转向姜丽雅：“联系上组织了吗？关于南京的事。”

姜丽雅点点头，压低声音：“组织已经派专人去南京开展工作，正在动员群众撤离。”

“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很多人不相信日军会屠杀平民，而且，特务处和党务处都在追查散布谣言的人，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陈阳闻言，眉头紧锁。

他放下望远镜，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意料之中。”

“国民政府的官僚们向来如此——宁可百姓送死，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四行仓库方向的交火声骤然激烈起来。

姜丽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陈阳却纹丝不动，目光依旧盯着四行仓库的战斗。

“尽力而为吧。”

陈阳轻叹一声，“我们不是神，救不了所有的人。”

姜丽雅也沉默了下来。

她没有提让陈阳去解决特务处这边的麻烦，她清楚这个事情陈阳办不到，也不能去开口。

姜丽雅望着陈阳的侧脸，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悲悯。

这个平日里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疲惫。

“我会继续跟进，”

她轻声承诺，“至少...能救一个是一个。”

陈阳点点头，突然指向窗外：“看，飞艇开始移动了。”

那艘银灰色的飞艇正缓缓向四行仓库方向飘去，吊舱里隐约可见几个外国军官正用望远镜观察战况。

阳光在飞艇气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散落的金币。

“完美的掩护。”

陈阳眯起眼睛，“只要连续三天出现在战场上空，鬼子就会习以为常。”

虎子匆匆推门进来，额头挂着汗珠：“科长，罗信军他们已经开始训练了。不过...”他欲言又止。

“说。”

“有个弟兄摔断了腿。”虎子喉结滚动，“从十米高的地方直接...”

陈阳闭了闭眼：“抚恤金按最高标准发。再挑人补上，训练继续。”

“是！”虎子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姜丽雅看着虎子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窗帘：

“非得这样训练吗？他们可都是你的兄弟。”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提出来。”陈阳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姜丽雅。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姜丽雅的手指在窗框上收紧，指节泛白。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战争就是这样，”

陈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要么用几条人命换一个机会，要么用全军覆没换一场失败。”

“我愿他们在训练场上受伤甚至牺牲，也不想他们在战场上被敌人屠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陈阳抓起听筒，里面传来罗子旺刻意压低的声音：“陈兄，你要查的飞艇驾驶员有消息了。”

“驾驶员叫杰克逊，是个美国佬，住在霞飞路52号。”

“背景干净吗？”

“参加过一战，欠了一屁股赌债。”

罗子旺顿了顿，“最重要的是...他讨厌日本人。”

陈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他一面。”

挂断电话，他转向姜丽雅：“准备一下，晚上跟我去见个人。”

姜丽雅刚想询问细节，窗外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